废物美人,氪金成神——梵水喵
时间:2021-12-14 10:04:48

  现在跟上去让屠念看着也害怕,而且稍不留神便会掉入管家的圈套甚至露出马脚,这个时候他们最好就像是不在意管家在哪里一样才会让他精神更为紧绷,一旦有什么动静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再加上,干等着本来也就无聊。看着老老实实打伞的屠念,闫听诀问:“这里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屠念思索了一下,还真有。
  她知道闫听决是不怎么在意二小姐的死因的,他只要能通关就可以,对于这些“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又爱你”的情节不感兴趣。
  但现在等着也是等着,她还是有点想去找找真相的。
  二小姐的房间干净整洁,桌子上摆着几张合影,因为年代原因现在看起来泛黄,并没能还原她真人的美貌。但是她房间里还有一面墙上贴着的是别人给她的画像,让人看出了她当年是多么令人艳羡,夺目逼人。
  只可惜现在让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声唏嘘,都是属于过去的人了,而且还是死因不明的那种。
  房间整个布局和屠念之前住过的一样,差别只是陈设。
  在屠念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属于曾经主人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的一干二净,也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很多都保留不住了,但是在时间停滞的镜子里却格外清晰。
  “这个二小姐,活的真得是好精致。”屠念绕了一圈,看着她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饰,眼前已经有了画面:“每天点着最贵的香薰,穿着漂亮的裙子,双耳不闻窗外事,偶尔看看书,画会儿画,出去和贵族小姐妹们喝喝下午茶。”
  “喜欢?”闫听决看向那些首饰,觉得都很普通。
  他对女孩子的东西并不了解,却还是很轻易地下了结论——这些都配不上屠念。
  漂亮归漂亮,但是款式都老了,有些甚至氧化了。
  而且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些都不够贵重,大多数都只是镶了点小钻的。
  他觉得要是屠念戴,肯定得戴最华丽,最好的。
  她长得好看,穿刚刚那种礼服裙像是精灵公主一样,再贵气的着装落在她身上也不会显得压过她本身的气场,反而给她平添几分了不可亵渎的意味。
  他在心里把这个念头过了一圈,觉得确实可以买一些,等回去要在商城里好好挑上一番。
  他现在积分不多,但可以赚,副本走得多了,想要让屠念换上一身漂亮的裙子,配上精致的首饰又有什么难。
  屠念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有小礼物了,她只是看完后摇了摇头:“好看归好看,但是这也太金丝雀了吧?你看二小姐的鞋子,每一双都不好走路,不夸张得说,我要是穿上这些鞋,我走路走不了半小时就会觉得脚累的。”
  “所以?”
  “所以她肯定不怎么出门呀!再漂亮有什么用,只是笼子里的一只鸟而已。”屠念摇了摇头,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但如果一辈子被困住,生活不由自己做主才能享受美丽的话,屠念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
  闫听决扫过去,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样式,不禁赞同屠念。
  他又想起屠念的鞋子似乎也是有着小高跟,便问:“你呢?”
  “我?”屠念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仔细想了一想,说道:“很不一样吧,我要比她飞得远多了,我大学就是一个人在离家很远的城市上学呢。”
  闫听决颔首,又问得明显了一些:“穿这种鞋子会脚疼吗?”
  屠念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其实她的脚后跟之前已经磨破了,但她现在是灵魂状态,当然不会疼,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于是她诚实地道:“总比她的那些舒服。”
  闫听决听出这话还是有点勉强,只是换了种委婉的表达方式。他将买裙子的计划延后了一些,暂时变成:给屠念一双舒适的鞋子。
  屠念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毕竟谁都想不到,看起来凶巴巴的闫听诀会在心里计划着怎么给他的小姑娘买鞋。
  她还在努力地将房间从左边搜到右边,只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去支撑她的理论。
  屠念曾经想过管家会不会把自己的尸骨藏在这里,但是了解到了管家在二小姐死后的行为后,她会觉得完全不可能了。
  所以她此次来只是为了拼凑出一个故事,了解庄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她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挪动房间里的摆设怕被管家发现,但还是把自己可以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一边看还一边和闫听决说自己分析。
  她的分析方向和闫听决完全不一样。
  闫听决看的是大方向的事情,可她关注的却是一些小细节。
  “生姜芝麻洗发水?看来二小姐脱发有点严重呀。”
  “这里画了好多花,好像是……天堂鸟?好罕见啊,很少有人感觉会喜欢这种花的。”
  “书倒是很多嘛,还都是diy教程,怎么自己做香水?我也有点感兴趣,如果有机会能做的话,我肯定做小熊软糖口味的。”
  ……
  屠念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忽然看到了一个东西。
  她蹲在二小姐的首饰堆面前,看着其中一个七扭八歪的:“你看这个,是不是订婚戒指?”
  “怎么说?”
  “不是结婚戒指,又肯定是个男的送的,也就只有订婚戒指了。”
  闫听决也蹲了下来,看着那枚戒指。
  这大概是二小姐那些“朴素”的收藏品里最值钱的一个了,上面的钻石估摸着得有十克拉,都能闪瞎人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男人送的?说不定也是配饰吧。”
  “配饰带这个干什么。”屠念看着那戒指,忍不住吐槽:“二小姐审美很好的,怎么可能买这么土的?”
  闫听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收起了自己心里觉得它还挺好看的念头,虚心求教:“哪里土?”
  屠念伸出手。
  她的手纤细修长,不像闫听诀的那样指节分明,但是却柔软白皙,皮肤好得叫人艳羡。
  她将手放在闫听诀的手旁边,对比了一下:“你看我的手小不小。”
  闫听诀之前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已经成了习惯,倒是没觉得什么。
  现在听她一提才发现是小,还软乎乎的。
  “我的手这么小,二小姐肯定也差不多。”屠念道:“戴这么大一颗钻戒,不违和吗?”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吐槽:“虽然大多数女孩子都拒绝不了这种鸽子蛋,但是这个戒指的边边居然是金色的,天哪!这是什么设计。”
  闫听诀被她这么一说,也有感觉了。
  的确是太不对劲的礼物了,和二小姐平时一贯的风格不太一样,再加上钻戒这种东西的特殊性,稍微一想便知道是男人送的。
  而二小姐还没结婚,那就是订婚戒指无疑了。
  只是却被丢在这里。
  “看来她是对这个婚事不太满意呢。”屠念思索着:“可不太满意仍然收下了,估计不是自己的意思,是指腹为婚吧?”
  “你的意思是,她被逼婚了?”闫听诀对这种联想有些好奇。
  “刚刚那里画着很多花,好像是天堂鸟吧。”屠念道:“我还说呢,这种花的话语是自由和潇洒,不像是二小姐这样的金丝雀会喜欢的。”
  “可她也没能潇洒起来啊。”闫听诀看到了柜子上摆着的一小瓶不明显的浅红色液体。
  屠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难得地沉默了下来:“大概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唯一能摆脱笼子的方式就是死亡了吧。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其实也不止这一种方式的。”
  她觉得有些沉重:“死在了花一样的年纪,还要被后面像我这样的人说是恋爱脑,估计要是知道也很苦恼吧,没人知道她曾经抗争过。”
  闫听诀知道她是比较感性的人,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只是剧情而已。”
  屠念仍然看着二小姐画板上的天堂鸟,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变成鸟儿上了天堂呢?
  她的灵魂没有被人召唤回来,没有被囚禁在循环里,也没有成为和管家一样的怪物,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找到自己的安宁了呢。
  其实她们也挺像的。
  屠念觉得。
  只是她稍微幸运一点而已,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最倒霉的时候也就是忽然猝死,死后却还能遇上闫听诀这样的玩家。
  “我真是个欧皇。”屠念想着,有点小骄傲。
  她说话其实带了点鼻音,想也知道是刚刚被二小姐的故事打动到了,但现在已经调整了过来。
  闫听诀斟酌了好久的措辞没说出一句新的安慰来,好不容易想好的时候,她已经认真地问起了自己管家现在的情况。
  他只能先放下了那些话,用手在她眼前一晃,他们就出现在了管家身边:“还在徘徊呢。”
  屠念抓着他的手不放开,她还没有忘记管家现在应该是个什么鬼样子。
  她缩在后面,轻轻地叉开了一些,就像是小时候想看电视剧到恋爱戏码时一般,又好奇,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看。
  她这样来来回回好几下,眼看着管家从她面前经过了好几次,也愣是没有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看吧。”闫听决忽然道。
  “你加过滤镜了?”屠念一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现在是多少,13+?18-?哪个等级的?”
  “保证你看了不会做噩梦的等级。”闫听决没有详细解释。
  “你不会把脑袋补起来了吧?”屠念想想还有些好奇。
  他们此刻距离管家还有一段距离,但屠念视力很好,只要想肯定能看清。
  她嘴上嘟囔着,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闫听诀的手移了下来,看向了管家。
  这一眼过去,她差点没笑出了声。
  管家的脑袋被一朵花代替,这朵花看起来饱受摧残,一半已经枯萎了,另一半却还生机勃勃。
  虽说不再是人形,但是他带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一如既往的阴森恐怖。花的中间是他的一只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叫人心里发怵。
  但这花的品种屠念却认识:“瓜叶菊?”
  “嗯。”闫听诀道:“花语知道吗?”
  “你也对花语有研究?”屠念眼睛亮了亮,又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
  “只知道这个。”闫听诀面不改色,像是背课文一样道:“因为很好记,是‘快乐’。”
  屠念“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担心刚刚天堂鸟的事情给她带来影响,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
  瓜叶菊,单拎出来可能还没那么让人快乐呢。
  配在管家的头顶上就喜感极了,还很复杂,大概就是既让人觉得好笑,又让人觉得害怕,混合在一块儿,都说不清楚哪种情绪占据了上风。
  屠念捏捏闫听诀的手:“又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
  “就,这样。”
  屠念说完,看着闫听诀一点不变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被“麻烦”到了。
  她不由地弯了嘴角,什么也没再说。
  确定了二小姐最有可能的死因,屠念心里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到底是谁造成了城堡里的凶案?
  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也为了能彻底解决这个副本,她便继续跟着花骨朵管家。
  管家还不知道自己在屠念心里已经变了个样子,也不知道他血粼粼的脑袋成了闫听诀哄小姑娘的东西。
  他仍然在和自己演戏,直到经过了地下室。
  管家的脚步一顿,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走了进去。
  管家显然对这里并不熟悉,但他此时是鬼,无论多么黑暗的环境也不会让影响到他。
  他走到放二小姐的那张床前,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看起来不敢呢。”屠念道:“可明明是他把人放进去的。”
  “大概是觉得如果二小姐真的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她就是真的死了吧。”闫听决倒是有点能理解管家的想法了,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嘲弄:“人类啊,总是嘴上说着爱,心里却是最自私的。二小姐连自己的墓地都没能拥有,一个人苦苦地在黑暗中呆了这么多年,细细要说,到底怪谁呢?”
  屠念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她安静地听完,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懂了。
  左右不过是不想接受二小姐的死亡所以一直逃避而已。
  就这还口口声声地说会保护自己,还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前一秒说着爱,有一秒就可以为了自己的感受让“爱人”在尸体里感受自己“死后”的场面,妄图以此让“爱人”斯德哥尔摩一样地爱上自己。
  多么荒谬呀。
  管家最终还是抬起了床。
  他的动作很轻,看向里面那个落了灰的棺材。即使是在镜子里的这个时间点,这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他的手轻轻地发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二小姐的时候。
  那时他刚到庄园任职,得不到任何人的赏识,干着最基础的体力活,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可以做任何事情。
  二小姐不一样,她从小到大都美丽得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样。和大小姐的高高在上不一样,她平易近人,善良大方,偶尔会和他们这些下人聊天,分享一些她听到过的故事。
  管家羡慕她也嫉妒她,因为她的生活环境优渥,不需要奔波劳累也能很开心,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帮着她承担来自父亲的压力。
  很快这种感情就化成了一种畸形的爱,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二小姐这个人,还是喜欢她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在二小姐死亡那一年的前三个月,他刚刚成为了庄园的管家,今后前途无量。尽管这是他杀了前一个管家获得的荣誉,但他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这个时候二小姐和他的位置也和他有了第一次对掉——庄园主给二小姐选了一个未婚夫,可她不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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