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婚夫本来是看好了给大小姐的,谁知道大小姐在还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个男人私定终生。
未婚夫的家人知道后肯定不乐意,刚巧未婚夫更喜欢的是更为貌美的二小姐,所以这婚事就荒唐的向下一挪,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当然不愿意嫁。
可也由不得她嫁不嫁,庄园主在这点上非常的独断专行,甚至把她关了起来不吃不喝,逼她同意。
后来的三个月里,二小姐都是在这种生活中度过的。管家知情,可怎么能说情,一方面是他喜欢的女孩。一方面是他赖以生存的工作和引以为傲的身份,他就差半只脚就能踏入贵族的圈子,怎么可能舍弃得了。
他无视了二小姐的求救,一次次看着她眼里的光淡了下去。
直到那一天。
管家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他记忆里鲜活的少女,最终变成了一潭死水,脸上带着那种嘲讽的笑容,安静地死去。
管家第一次做了噩梦,他迅速地帮着庄园主处理了尸体,后来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可他也悄悄地计划起了报仇。
屠念看着管家打开了棺材,没有闻到任何尸体腐烂的味道。
她感觉好了些,看着那朵大花开始伤春悲秋,没过一会儿后,棺材被关上,管家的眼神也变了。
他似乎是在喃喃着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也是,除了你以外还能有谁呢?还有谁能这么残忍地对我?”
屠念一时间有点想呕,虽然自己不是二小姐吧,可这话毕竟是他对她说的。
管家最终关上了棺材,缓缓离开了地下室,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的脚步比平时慢了很多,可以见得他在这一刻的心情是崩溃的。
他想要知道屠念和闫听决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宝物,但是又担心自己现在的动作是引狼入室。
他很想撑着不作为,看看那两个人能把他怎么办,可是感情却又在一次次地催促着他让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是在被什么灼烧着,就好像是有人在燃烧他的尸骨一样。
终于,他走到了一个位置,停下了脚步。
这里居然正是屠念用糖水写下LOSER的位置,现在还散发着糖果甜腻腻的气味。
管家看着那行字,这回的表情比上次更加难看一些。
他微微俯身,居然在底下拉开了一个箱子,还落了锁。
他低着头动锁,屠念和闫听诀清楚时机终于到了,便凑过去看。
却不料管家刚解开了两位密码,周边的场景便虚幻了起来,眼前的场景也不太清晰了。
屠念拼命瞪大了眼睛,却什么也没看清楚。
反倒是管家的花瓣颤了颤,嘴角上扬,好像是在嘲笑。
第18章 诡秘庄园 亲在闫听诀的嘴角上
屠念感觉自己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样, 虚幻地抓不住。
这是剧情变换的标志,闫听诀的伪装在这个时候也会是最弱的,平时屠念和闫听诀都会提前避开管家, 可这会儿却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管家伸手抓向屠念, 屠念赶紧拿着手上的伞就戳向他的眼睛。
她是没什么力气, 但还有闫听诀在,男人在她伸手的瞬间握住了她的手,帮着她向前一推。
管家立刻向后了几步,暂时躲开了这一击, 可仍然没有放弃。
他直觉不想和闫听诀正面碰上, 这是一种动物规避风险的本能,即使他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能感觉到到对方身上捕猎者的气息。
他招了招手,另一半脑袋安了回来, 从屠念这儿看, 就像是枯萎的另一半长出来了。
屠念表情凝重,心里也在想。
这哪儿是瓜叶菊呀, 这分明就是食人花。
她的手被闫听诀的大掌包裹着,倒是也不会抖, 还挺安心。
再加上加了滤镜的场景, 还有点像植物大战僵尸,不过是3D成人版。
空间持续扭曲, 管家利用自己对镜中世界的控制将时间硬生生地卡在这里, 想在这个空隙抓住屠念.
别说是屠念自己了, 就算她同意,闫听诀也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他将屠念拉在身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就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
屠念手上的雨伞一松,但雨伞却没有落在地上。
相反,它以更加猛烈的攻势朝着管家奔了过去。
闫听诀让屠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别看,别听。”
他放过了管家一次又一次,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在老虎背上拔毛,甚至妄图顺着他送给屠念的伞拉走屠念,那这就不怪他动手了。
虽然无法将管家彻底杀死,但他也能给他点苦头吃。也就是血腥一些,屠念大概看不得罢了。
屠念怔了怔,似乎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压抑着的怒火,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周边因为时空的扭曲而安静得不像话,屠念屏蔽了视觉的瞬间,感觉万物似乎都沉睡了,激烈的搏斗就此离她远去,只剩下闫听诀坚实的肩膀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
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闫听诀的肩膀,轻轻哼起了歌。
这是她极喜欢的一首歌,节奏舒缓,小时候常听,长大后倒是没那么频繁了。
这会儿她却莫名地想要唱。
管家第一次知道眼前的男人有这么强。
他连逃都逃不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闫听诀的伞在心口捅了个窟窿,紧接着那个地方便开始裂开,他就像是一个个坏掉的瓷器一样,很快浑身上下就布满了裂痕。
血液顺着他身体的裂缝处渗了出来,看起来无比崩坏。
闫听诀却动也不动,甚至封住了他的声音,让他无法喊出声来吓到屠念。
屠念最后一句歌词落下的时候,闫听诀也彻底解决了管家。
他已经看不出人形,但却吓不到任何人,空间的扭曲终于结束,下一个剧情点在失去主人控制后也姗姗来迟。
屠念睁开眼的时候,嘈杂的人声又回来了。
她稍微松开了搂着闫听诀的胳膊,看着周围,管家居然站在不远处的门口接待客人。
新的剧情点来了。
她眨了眨眼好像明白有些东西结束了。
可是也还没有。
管家意识到了闫听决有多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这意味着他会变得更加狡猾和谨慎,但也意味着他不会再轻易对屠念动手。
这些事情都不是屠念眼下需要担心的。
她瞳孔微微放大,毫不犹豫地夸赞道:“太牛了。”
闫听决掀起眼皮,他的瞳孔还呈现着一种棕红色,似乎有某种情绪在翻涌。
很快,这种情绪淡了下去,他伸手揉了揉屠念的脑袋,把她的头发都搞乱了:“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屠念不提是他主动抱着自己的,再次搂住他的脖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抱一会儿吧。”
她双腿荡来荡去,过了一会儿问道:“闫听决,你是怎么进入这个游戏的呀?”
“意外。”闫听决实话实说,他这辈子是没法投胎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将会保持那样的人生直到永远,却没想到在他感受到疲倦后的有一天,就收到了这个游戏的邀请函。
“那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屠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我是说职业。”
“嗯?”闫听决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职业有关系了:“你觉得呢?”
屠念想了想:“你对鬼魂的事情这么了解,而且又那么厉害。明明是个刚过新手副本的玩家,但是却很老练……”
闫听决听着她拐弯抹角地夸自己,莫名有点期待她的结论。
然后就听到她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手锤在正面向上的掌心上,是一个“想到了!”的姿势:“你不会是……算命的吧?”
闫听决:……?
这和你之前说的那些有任何关系?
“算命的,会做这个?”闫听决伸出手,给她变了两枚小熊软糖。
屠念嬉笑着把糖塞进嘴里,一边腮帮子一个,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她直觉两个人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见闫听决不再是刚刚那种充满杀气的可怕状态,便没有待在他的怀里。
她将裙子理顺,觉得算命的也确实不像,便又问:“那就是魔术师。”
“魔术师能无中生有?”闫听决掀起眼皮。
屠念煞有其事地道:“你都不知道,我见过的魔术师可厉害了,可以从帽子里面变出鸽子来。”
顿了顿,她又笑了:“你也行,你能把心脏变成柯尔鸭。”
闫听决:……
他大概明白了,屠念压根不是认真在猜,只是在逗他开心。
只是搞定一个管家而已,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也许有一瞬间的动怒,但是也很快就克制住了。
他是鬼王,也是厉鬼,可他没有杀过任何无辜的人,算不上恶鬼。
闫听决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能杀好人,因为那样怨气会逐渐侵蚀他的理智,让他失去自我。
只是大多数强大的鬼魂都抵御不住杀意的侵袭,闫听决也是靠着杀死恶鬼才保持住了现在的状态。
可屠念这么努力,他不能不给面子。
尤其是当她旧事重提,说起柯尔鸭的事情。
这大概是闫听诀活了这么久,最丢人的一次经历,偏偏小姑娘一点也不觉得,还拿出来逗闷子。
他淡淡开口:“我不仅能把心脏变成不同的形状,我还能把人变成动物的模样。”
屠念:!
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闫听决的言下之意:“你不会也要把我变成柯尔鸭吧!”
闫听决扫她一眼:“你觉得呢?”
屠念赶紧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可怜巴巴地装无辜:“我错了,我不调侃你了。”
顿了顿,她又正儿八经地猜了一下:“你是道士?或者是妖怪吧?”
闫听决不置可否,但那眼神很明显是在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屠念没招了,好半天后也没想出来,只能道:“你告诉我吧,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顿了顿,她又伸出手:“以此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好不好?”
闫听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你是画家?”
屠念:“哇!”
屠念:“哇哇哇哇!”
“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地问道:“你猜对了!”
“不是猜的。”闫听决收回眼神:“原画师吧。”
“这你也知道!”屠念愈发觉得神奇了。
“所以,没法交易了。”闫听决道:“等你找到下一个可以和我交换的条件再说吧。”
屠念“唔”了一声,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没什么秘密。
她犹豫了好久后,先把狠话放了下来:“好呀,你等着,到时候你肯定会求着要和我交换。”
闫听决一笑置之,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告诉她他的身份是鬼王,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她觉得害怕了,还有点麻烦。
而且,他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不过几天时间,他就已经觉得屠念害怕他是一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了。
屠念没有想太多,看他似乎不再愤怒,表情逐渐平静下来,这才开始观察现在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时的剧情居然是在凶案当天,所有宾客都是熟悉的面孔,比屠念之前见过的只不过是多了一点活力。
管家的背挺得很僵直,他在思考着屠念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不死不灭,在刚刚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而这个时候,他看向尸骨所存放的柜子,若有所思。
屠念也想到了尸骨。
她蹲下来,此刻也不再忌惮管家,直接去拿盒子。
在碰到盒子之前,它已经自己飞了起来,闫听决道:“脏。”
屠念一想到这东西管家刚碰过,顿时同意了闫听决的观点。
她收回手,说道:“刚刚只看到两位密码,而且看这个管家的狡猾程度,那两位密码可能还是骗我们的。”
“所以你觉得呢?”闫听决看着密码:“四位的,数字密码。”
“可能是谁的生日?”屠念联想道:“四位的话,感觉是月份加日子。”
“二小姐的?”闫听决问。
屠念摇头:“搞笑吧,这么一个伪君子,会做出说这种感动自己的事情来吗?”
她说完,沉默一秒后:“好像还真有可能!”
“是有可能。”闫听决将箱子转来转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只能先去找找二小姐的生日了。”
屠念苦恼:“可这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画册。”闫听决道:“你还记得他给你的画册吗?”
“记得。”屠念摸了摸口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个问题:“等等,我的灵魂在这里,那我的身体在哪儿?那本画册应该是在我身体的口袋里。”
闫听决倒是很平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身体找到了,现在应该在阴间的床上躺着。”
“那就好。”屠念松了口气,看着他仍然很凝重的眼神,问道:“怎么了嘛?又出什么差错了吗?”
闫听决将箱子丢在一边:“很遗憾,尸骨不在这个箱子里,无论从重量上来看还是听声音,里面都是空的。”
“怎么可能?”屠念问:“他还能继续忽悠我们不成?”
“不。”闫听决道:“是藏在了上个剧情点的箱子里。”
他说着,嘲弄一笑,屠念在里面听到了威胁的味道:“没想到,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