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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实力足够,能陪我多玩几个回合,才算是棋逢对手,是值得被珍藏的宠物。用你们这里的话怎么说,是不是叫天作之合?”
陈文原很想告诉安娜——天作之合不是这么用的。不过转念一想,安娜的想法和常人不一样,也许在她看来,天作之合的意思真的形容贴切。
也是,疯子配疯子,天生一对。
于是几不可见地点头,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再绑架那个女的一次?”
安娜摇了摇头,“同样的手法再用一次,岂不是没有美感,慢慢来,亲爱的,我们在海宁要多呆一段时间了。”
“都听你的。”陈文原乖顺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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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医院,VIP病房。
“你好像很不喜欢龚医生,为什么?”
待龚启扬走后,苏幼青趴在床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问容程。
没什么,气场不合,单纯不喜欢那个人罢了。
哪怕容程是他多年的病人,依然不喜欢龚启扬看过来的眼神,那种明明带着揣测,又好像一副能看透任何的样子,让容程从一开始被治时,就感觉到被冒犯,不自觉想避开。
视线在苏幼青缠绕纱布的手腕上停留了十几秒,容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出自醒来后心里最疑惑的地方。
“你……以前,真的没有来过海宁吗?”
“没有。”
苏幼青拿了个橙子过来开始剥,一边剥皮一边庆幸,好在伤到的是左手腕,不影响右手用力。
房间里橙香四溢。
某段记忆,在容程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皱眉,“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苏小白的人。”
或者,也有可能是远房亲戚,福伯虽然做过背景调查,也不可能七大姑八大姨的面面俱到。
“不认识。”
苏幼青低下头,声音闷闷地回答。
她心里已经慌得一逼,心脏都砰砰跳漏乱了节奏,若是床边的那堆仪器的线连在她身上,能当场原地报警。
幸好刚才容程问时,她没有正对他的视线,不然以瞬间裂开了的心态,还不知道会不会露出马脚。
【怎么办,系统,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别慌,他的记忆都是做过模糊处理的,即使对你的相貌有点感觉,也不会很肯定。】系统很自信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
自觉马甲披得厚厚的,苏幼青终于敢迎上容程的目光,将剥开的橙子递了过去。
容程尤不死心,继续要求道,“你说一句,好久不见,给我听听。”
“好久不见,少爷。”苏幼青敷衍地举起手,笑容倒是真诚的灿烂。
看得容程心情也像晒了太阳,莫名明朗了起来。
他自己也觉得——刚才要求的有些莫名其妙,将苏幼青和苏小白是否有关系的疑惑暂时放下,将视线转向一直默默陪在房间里的福伯。
“绑架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对方手脚很干净,留下的线索都断了。”
容程揉了揉眉心,脑仁又开始突突的疼。
能给苏幼青放血,能诱使他进入梦魇一般的犯罪现场,恶意不是一般的大,不把幕后的藏镜人找出来,如鲠在喉,就像没有拆开的未爆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袭击。
“查一查陈文原那边。”
单靠直觉,他指了个方向。
“还有……”
强迫自己回忆音乐会那天的场景,容程睫毛不适地抖动着,“查一下龚启扬。”
“龚医生!”苏幼青惊了。
不止是她,连福伯都呆住,“少爷怀疑龚医生,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