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没说是,也没说否,只是冷着脸要求道:“你用暗网帮我去查吧,要多少银子都没关系。”
苏尚恩一声窃笑,面对着晚风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我看着怎么觉得,李少主这是像吃醋了。”
“放屁。”李允忍不住暴了粗口,“她是我妹妹。”
苏尚恩长叹了一口气,将头仰靠在轮椅背上,怔怔盯着满天的灯火戏谑道:“我知道是你妹妹,还知道你大费周折地办了场宴席。”说着他扭头看向李允,眸中浮出些许怨气:“也没见你来请本公子去参加啊,呵呵,有麻烦倒是第一个想起本公子来。”
“那样的场合你没必要出现,本就是为了虚张声势。”李允不快地答道。
苏尚恩摩挲着轮椅的扶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说婵儿是你的妹妹,那本公子且问你,有朝一日她要嫁作他人妇,你可舍得?”
李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她不用嫁人,我一辈子养着她。”
苏尚恩不屑一笑:“但凡是女子,都会有嫁人的那一天,你作为他的哥哥该极力成全她的幸福才对,又怎可从中作梗,我看啊,若这子央哥哥真对婵儿一片痴心,你作为大哥不如好好成全他们。”
“苏尚恩。”李允沉声冷喝,“我今日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苏尚恩对着夜色中气咻咻的李允咧嘴一笑:“李少主的嘴可真是硬呀,怎么就不承认是用情至深呢。”
“本少主说过,此生都不会涉足情爱。”
“涉足情爱又怎么了,一个上官隐就将你吓成这样了?还有那明月堂的破堂规,本公子不就活得好好的吗,有什么可怕的。”
李允瞥了一眼他搁在轮椅上的双腿:“你这也叫好?”
“当然,本公子现在的日子可比在明月堂时好多了。”苏尚恩一脸得瑟。
李允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没吭声,之后才颇似无奈地开口:“我也不是怕,只是……”
“只是什么?”苏尚恩追着问。
“只是明月堂杀手的身份,容不下情爱,于人于己都不利。”李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你与那婵儿的兄妹情也算是情谊的一种吧,你怎的又能痛痛快快地接受呢?”
李允垂下眉眼,双手悬在膝上:“兄妹情不比男女之情,它不会让人失控。”
苏尚恩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经历过情爱似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白了李允一眼,“至于失控这事儿嘛,说句不好听的,李大少主又何时自由过,杀手这活儿不是你想干的吧?是否练枯骨掌也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吧?更重要的是,如今你连血源都掌控在朝廷手里,请问李大少主,你能控制什么?一个什么都控制不了的人,还怕什么失控。”
李允闻言眉头微锁,手在膝上卷成了拳,什么也没说。
苏尚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人这一世太短,不就是图个乐么?”
“如何控制……欲?”李允突然哑声问。
苏尚恩乍一听没弄明白:“什么欲?”
李允吸了口气,无措地将握紧的拳松开,又再次握上:“就是……男人的欲。”
苏尚恩霎时瞪圆了眼,继而扑哧一笑,将李允浑身打量了一眼,低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也是及冠几年的人了,却从来不近女色,也不知是不是你这方面迟钝,倒是够能熬的。”他神秘兮兮地一笑:“男人的欲,得适当去纾解。”
李允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本公子早就说过,男人压抑久了是会出问题的,哪怕不涉及情爱,也得找个姑娘去给你疏解疏解。”苏尚恩得瑟一笑:“不过可得先把话说明白了,只有将爱与性结合在一块儿,你的欲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否则的话也就是个半拉子。”
李允似懂非懂,且体会不出“疏解”具体是何意,但脸上已泛出了一层绯色,幸好有夜色遮挡,才没被苏尚恩给看到。
“这样吧,咱们怡春楼就是干这个的,我赏个姑娘给你,放在清风宅里随时帮你疏解,要不就红裳吧,人家姑娘还是完璧,这些年一直苦学琴艺,卖艺不卖身,年岁也与你相当,你看如何?”
苏尚恩说着朝另一侧的姑娘们看过去,正好见到红裳也正怯生生地往这边看过来。
这些年红裳也变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的,娇俏了不少,看上去招人怜爱。
“不要。”李允答得干脆,看也没朝红裳看。
他的本意是不想自己对婵儿产生欲望,能按婵儿的心意与她回到原来的样子,所以才需要将欲望控制好。
如今苏尚恩竟要送他一个姑娘,他岂能接受。
苏尚恩似早有所料,朝他邪魅一笑后从轮椅底下的木格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向李允:“翻一翻吧,教你如何取悦女子。”
李允伸手接过册子,随意地翻了翻,又“啪”的一声将册子合上,脸上不由得又感觉到发烫,“你……怎么弄这些?”
苏尚恩哈哈大笑起来:“你得学学,说不定以后用得着,男人嘛,那方面的表现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