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进房内,见到倚云等人在床帐外安静等着。
郑茜芮走到床帐后探头探脑,“母皇,父后,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皇姐啊!”
内里,郑嘉央抬眼看看单以菱,小声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单以菱:“……”
他无奈道:“谁小时候都是这样吧?”
郑嘉央一直身处皇宫,不太了解宫外,但是,“宫里的小孩一般不会这样。”
“你细想,”单以菱坐在床边,“他几个月前也不是这样的……”
那时郑茜芮在昭安宫在他面前时,总是快快乐乐没心没肺,但是出了昭安宫,见其她人——比如他的母皇时,还是非常规矩的。
单以菱穿好鞋,道:“我觉得他现在傻傻的,可能是因为你在的缘故……”
郑嘉央道:“那还是现在好。”
她扬声对郑茜芮道:“茜芮等等,很快就去。”
“好!”郑茜芮甜甜应了一声,而后外间榻上坐下等着。
郑嘉央与单以菱很快收拾好,昭安宫距文书院有些距离。
郑嘉央道:“我们坐轿撵过去?”
单以菱点点头,“嗯。”
郑茜芮道:“那我要和父后坐一顶轿撵。”
郑嘉央看着郑茜芮,笑了笑,“母皇也想和你父后坐一顶轿撵。”
单以菱:“……”
在宫内,皇上和君后坐的轿撵,都是人抬的。
两个人还行,但三个人,哪怕其中一个是孩子,也不方便。
单以菱道:“……要不我们还是走着去?”
郑嘉央和郑茜芮自无不可。
三人走在前方,后面浩浩荡荡跟着许多小侍、侍从与侍卫,一同往文书院走去。
郑嘉央三人到时,郑元泽已经开始上课了。
三人进来文书院,郑嘉央吩咐道:“不必通报。”
单以菱牵着郑茜芮,走在她身旁,左右看看。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从前来过两次,但都是在门外等人,并未真的进来过。
单以菱虽在打量,但是转头幅度并不大,还是克制优雅,郑茜芮则不一样,小脑袋看来看去,活泼可爱。
此时已经十月中下,众人在室内上学,门外几位随从见到皇上,急忙跪下请安。
郑嘉央命令道:“抬起头来。”她视线在几位随从身上一一扫过,而后停在最后一人身上。
她十一二岁,穿了一件灰色衣服,看面料,是几位随从里最差的一个。
郑嘉央道:“你是贺家的人?”
郑元泽昨日说,她怀疑贺家小姐舞弊,想来帮她的人不会是与她同时伴读的几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她的随从或是宫人。
那女孩跪下,“回……皇上,奴才是贺尚书的家生奴才,”她不敢抬头看,声音瑟瑟,“奴才可……可做错了什么?”
郑嘉央道:“朕不过问问,起来吧。”
她惶恐的起来。
单以菱目光也在她身上停留两息,而后看向郑嘉央。
她是怎么知道的啊,调查过吗?
郑茜芮歪头看她,女孩恰在此时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面色苍白,惶恐得笑了笑。
郑茜芮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眉眼弯弯。
而后跟着单以菱往室内走。
外间说话声不低,内里孟学士停了讲学,携学生出来。
郑嘉央刚进门,众人跪下请安。
郑元泽跟在孟学士身后,也跪着请安。
区别只是其她人唤皇上君后,她唤母皇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