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族长满面怒容,质问道:“帮我?你可真好意思说,我都替你害臊,我已经放出风去,只等他上门,你再敢自作主张,我饶不了你。”
男子道:“爹,这也是儿子的孝心啊!”
黎川道:“你是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是不是,你把人折磨的半死不活,我还得去给你擦屁股。”
男子道:“死丫头嘴太硬了,不动点刑她是不会开口的。”
黎川冷哼一声,睨着眼睛看他道:“那你问出来了吗?”
男子道:“……还……没。”
黎川道:“你知道你惹下多大的祸吗?那姑娘是我们下了多大力气才带回来的,你可倒好,三下两下把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你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这个位置,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内忧外患啊,衍儿,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多活两年。”
此人正是对柳青青刑讯逼供的男子,是黎川的独子竹衍。
竹衍道:“爹,我再也不敢了,您饶我这一次吧。”
黎川道:“爹能饶了你,可族人不能啊,你得吃一堑长一智。”随即吩咐手下道:“上家法。”
竹衍一听家法,就浑身发毛,长这么大他就挨过一次,上一次还是他喜欢一个姑娘,就把她带回家来,结果没想到姑娘最后自杀了,不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爹却是火冒三丈,立时就请了家法。
家法是一个三米长的长满钢刺的皮鞭,本来打在身上也不过是疼两日就好了,可是若是在鞭子上注入了法力,那效果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床。
竹衍立马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乞求道:“爹,您这不是要儿子的命吗?没死也得脱层皮,爹,您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求您了。”
最后竟然动情地呜呜大哭起来,拉过一旁的侍从,说道:“都是他,都是竹梁指示的,爹,不赖儿子,我只是从犯啊,要打要杀您得找他啊。”
说完把竹梁往一恻一推,骂道:“你个天杀的奴才,都是因为你,害得我被连累,你还不快给我爹解释。”
竹梁赶紧解释道:“族长大人,都是小人,是小人出的主意,您要怪就怪小人,不是少爷。”
竹衍道:“爹,你听,真的不怪儿子。”
黎川一张脸更黑了,骂道:“不争气的东西,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知悔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竹衍一听,顿时大哭起来,喊道:“阿娘,你看看儿子吧,爹要打死儿啊,当初为什么您要生下我,既然生了我为什么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如果您在,别人就不会说我是没娘的野孩子,阿娘,儿子想您啊……”
黎川道:“别嚎了,你娘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当初就该把你一把掐死,反倒是让我省了心。”
对一旁的竹梁道:“让开。”
竹梁忐忑地看着竹衍,竹衍恨地眼睛里都玩冒出火来,竹梁不知道该听谁的,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黎川再一次命令道:“怎么,我如今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竹梁赶紧咬着牙走开了。竹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来,竹衍被打的满院子乱窜,身上火辣辣地疼灼烧着他的肌肤,他感觉自己今天是丢了大脸,日后一定要这些看笑话的仆从不得好死。
黎川看着儿子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如果他直接承认错误,或许他不会这么生气,可是竹衍居然说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话来,他很失望。
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儿子的,可是他如今坐下这等狗仗人势的事,必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只能狠狠心打他个卧床不起才能保住他的命,况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以后这族长之位还要他来继承的,眼下不能让他闯出大乱子来,得稳定民心,他怎么就不能体会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子心呢!
青丘
成仁天浑身是伤地赶赴回来,众人看去已经是又惊又怕。
青寂云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成仁天垂首痛苦万分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族长惩罚。”
青寂云道:“快坐下,伤的这么重,有话好好说。”
成仁天道:“谢族长,属下是兵分四路,一路去住处蹲守,两路各在那女子家人和朋友的住所附近蹲守,属下带人在半路伏击,没想到另外三路去而复返,说并没有发现人,倒是属下半路上和灵狐族撞到一块儿去了,但是属下办事不力,人被他们带走了。”
青寂云气得直跺脚,骂道:“无耻之徒。”
成仁天道:“属下这些天一直很奇怪,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还和我方同一时间去寻人,怕是有奸细。”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黄洛冰一向看不上成家,讽刺道:“没准就是你那个叛徒的爹告的密呢?”
成仁天大怒,骂道:“别仗着你是长辈,就满嘴喷粪。”
黄洛冰道:“生什么气呀,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嘛!”
赤凌莹道:“这事儿我看也没准儿是梓末干的呢?”
梓末赶紧颤抖地站起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绝对不是我,我……我不敢。”
众人看他这副模样又气又笑。
赤凌莹道:“你是不是见梓奚鸣回来了,重登族长之位,你就可以得到重用了,所以心怀不轨,暗中勾结……”
梓末连忙跪倒在地,说:“族长明鉴啊,真不是我,我不敢有异心,大家可以监督我,真不是我。”
语气诚恳无比,简直要哭出来了。
青寂云无奈道:“你起来吧,我也没说是你。”
梓末仍是跪在地上不敢动,说:“真不是我,族长。”
青寂云有些烦了,说道:“没说是你,在跪着就滚出去,就烦你这懦弱的劲儿。”
梓末赶紧擦了擦汗,连滚带爬地又缩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一颗心还在不停地乱跳。
绿锈道:“族长,属下认为此事也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只是找到了那名曾经和梓奚鸣接触过的女子,也并没有找到梓奚鸣,这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青寂云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绿锈道:“黎川定然是想通过那名女子把梓奚鸣逼出来,然后和他们合同,攻击我们,可是以大家对他的了解,他不见得会为了什么人牺牲自己。”
青寂云道:“有道理,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万一他真的就为了那女子和灵狐同仇敌忾了呢?”
绿锈道:“那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盯住灵狐的动向,万一他出现,我们就先下手,没有更好的办法。”
兰浩川道:“梓奚鸣这个家伙当年可是靠五大世家的掌门人同心协力才给镇压住的,如今老人们早都……,当然了,如今我们是七大家族一起合力,定然能将他一举击杀。”
其他家族心里自然也是有此担忧的,只是谁也没敢开这个口。一个个都觑着眼睛瞧青寂云的表情,见他没什么怒色,也都暗暗吃惊。
青寂云好像没有听到刚才兰浩川说的话一样,对绿绣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绿绣道:“是,属下遵命。”
兰浩川一时有些尴尬,只得装作毫不在意,会后仍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钟楼已经和和星、张冉一起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镇,钟楼全神贯注在修复法力上,和星和张冉则是既要照顾他的生活,保护他的安全,又要随时关注外面的动向。
钟楼刚刚打坐完毕,准备休息一下,就见张冉守在一旁,一脸焦急的样子。
钟楼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冉赶紧打着哈哈说道:“哪有啊,可能是不太舒服,没事的。”
钟楼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张冉很少表现出杠杠的样子,但是她不说,他也不好再问。
过了一会儿,发现张冉还是跟在他身旁,问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
张冉垂下头,想了想,犹豫着最后说道:“青青出事了。”
钟楼一下子如五雷轰顶,抓住张冉的手臂,生怕她跑了一样,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张冉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说道:“她和她的家人被黎川抓走了。”
钟楼问:“什么时候的事?”
张冉道:“有一段时间了,怕影响您,不过我想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属下猜想应该是他们故意放出风来逼您现身的。”
钟楼眉头紧锁,闭目沉思,说道:“怕是你爷爷不让你告诉我的吧!”
张冉解释道:“爷爷不是……”
钟楼道:“我知道他的用心,不用再解释了,只是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缓了一会儿骂道:“混账,用女人要挟我,是我害了她。”
张冉道:“您……”
钟楼睁开眼道:“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出发。”
张冉:“啊?去……去哪儿?”
钟楼道:“古川。”
张冉道:“那您能先松开手吗,我手疼。”
钟楼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抓着她的手,赶紧道:“抱歉。”
第十四章合作
和星眼里含泪,跪在地上劝道:“主人,您此时尚未完全复原,去不得?”
钟楼丝毫不为所动一般,说道:“她,是我的人,如今为我所累,我岂能坐视不理。”
和星就差要哭出来了,说道:“主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往火坑里跳,现在还不是时候,既要成大事,总得有人牺牲的。”
钟楼有些不快地说道:“已经牺牲的够多了,我也躲的够久了。”
和星说道:“她只是个凡人,主人如此不听劝,莫不是已经将她放在……”
钟楼有一瞬间的慌张,赶紧说道:“胡说,我只是……还她恩情罢了,我意已决,绝无悔改,你休要再言。”
和星知道无法再劝,只好妥协道:“既如此,属下遵从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冉也跪在和星身侧,说道:“我也去。”
和星道:“你看家,哪儿都不许去。”
张冉道:“爷爷。”
和星道:“听话。”
钟楼道:“你爷爷是为你好,留下来吧,所有需要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张冉道:“好吧。”
古川
“何人擅闯宝地?”
“哼,告诉黎川,就说我在此处向东五里焕溪畔等他。”
守卫见来人垂垂老矣,态度倨傲,一时难以判断其身份,不敢怠慢,赶紧行礼道:“不知如何称呼您?”
“在下姓梓。”
守卫一惊,心下了然,赶紧道:“还请老先生稍等。”
“不必。”
说罢闪身离去,甩下一句“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守卫不敢耽搁,片刻功夫汇报给族长黎川,黎川闻言马上派仆人收拾房间准备酒食,然后携贴身侍从赶往焕溪畔。
“主人,属下……”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暂时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会伤我,再者他们一时也难以揣测我的实力,还是惧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