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莎莎转过头来,大波浪包裹着小脸,二话不说往他碗里夹了两个。
“谢谢啊。”王子胜一口吞两,满足的摸摸肚子。
集训班里一共有十个人,除了程今他们五个,还有四个女孩一个男孩。
大波浪的那个叫于莎莎,学古筝的。黑长直微胖的叫刘思琪,棕色头发比较活泼的叫王娟,常常扎着个马尾话少内向的叫刘娅,一头中长发很有艺术气息的男生叫杨智江,都是学声乐的。
同学都好相处,大家关系都不错,上课也不像坐在教室里一样拘束,集训可以说是不负众望的神仙生活。
“程今,抽万宝路吗?”刘思琪转过头问。
“抽啊。”程今点点头。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崭新没拆封的烟放在程今的课桌上。
“卧槽,来得也太及时了。”他吃完东西正差一支饭后烟,丝毫不客气的拆开那包烟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聚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阵云雾缭绕。
“合着吃完东西还要等你们抽烟呢?”余星停下弹奏对几人道。
“来一根不?星哥。”程今朝他举了举烟盒。
余星摇摇头,“不抽了,最近在戒烟,你们几个是考声乐的也得少抽。”
“慢慢来嘛,”苏北言吐一口烟道,“一下戒掉也不太现实。”
“行吧行吧,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儿。”
上集体课的时候一帮人就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对于乐理一窍不通。老师带上其他同学去小教室一对一上专业小课的时候,其他人得留在大教室唱谱。
自觉学习是不可能的,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大家抱团聊天或者埋头玩手机的时候。
聊着玩着,晷刻渐移,枯叶落尽,秋去冬来。
转眼到了十一月小城已经全然入冬,冬天多是阴雨天气,就算不下雨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冷得叫人直哆嗦。
丁一今天早上起得晚,打车去机构时司机载着人饶了半截路,正好路过县医院旁边那条梧桐道。
透过雾气迷蒙的车窗,粗壮的梧桐树杈上随风飘荡着几片侥幸逃过秋风的叶子,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街道上的全是陌生的又平凡面孔,每个人走在这条路上的心境完全不同,他们不会知道这里的故事,更不会知道埋葬的是哪个女孩子的青春。
秦允扬应该是放不下那段感情,所以选择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工作,该有多遗憾才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呢?丁一那时还不懂。
丁一拎着早餐进教室时,程今偏着头,刘思琪弯着腰凑得很近,正帮他弄着什么东西。
“干嘛呢?”
刘思琪抬起头来,笑道:“程今和苏北言非要试试我的耳夹,我在给他们戴呢。”
“喏,”丁一把一个透明的包装盒放在他的桌面上,“我妈叫我给你带的。”
程今看了一眼盒子里有序的陈列着的各种水果,朗声道:“替我谢谢阿姨。”
一旁的苏北言已经戴好了,一边耳垂上坠着银色的小圆环,和他不笑时就臭臭的脸色很配,又帅又拽。
程今戴了另一只,打开手机上下左右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盛世美颜,摆出各种或酷或甜的表情。
他满意道:“我决定了,我要打耳洞,北言,一起打。”
苏北言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程今又转头看向另一边专心埋头往胃里输送食物的人,“子胜,别吃了,打不打?”
王子胜头也不抬道:“我都行。”
他又转向另一个人,光是一个眼神,杨岱就不打自招道:“我已经有了,不用打。”
“我靠,”程今惊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打的?”
杨岱指指右边耳朵道:“我生下来还没满月的时候老爱哭,老人说穿了耳洞就乖了,我妈就给我穿了,小时候戴着耳铛长大,上学后不带了,但一直也没长合上。”
丁一听完他的故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程今转向她,“丁一,一起打。”
“不不不,”丁一连忙挥手,“不打不打。”
“为什么?”程今问,“你看看人家王娟于莎莎她们都打,你怎么就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呢?”
丁一下意识捏了捏耳垂,坚定道,“不打,我怕疼。”
打预防针都那么痛,更何况是把耳垂用针穿透呢,光是想想就已经不寒而栗了。
她眨了眨眼挥去脑海中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