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月亮——嘉予
时间:2022-01-22 09:15:01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捏了下盛望舒的耳垂,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好好说,别和阿姨吵架。”

  这话倒挺像她之前对他的叮嘱。

  盛望舒笑了声:“知道了,放心吧。”

  盛望舒跟着带路的小尼姑一起到了客堂,钟婧正坐在那里等她。

  她手上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轻念,旁边泡好的茶水散着袅袅白烟。

  她的神态看上去安详而超脱,和盛望舒记忆里那个美丽时尚的妇人早已恍如隔世。

  淡薄的阳光透过窗柩被分割成不规则的色块,有一缕光照在了她的脸上,盛望舒看着她沐浴在光里的模样,忽地一阵恍惚,站在门口竟一时间忘记迈步。

  钟婧睁开眼睛看向她,淡淡笑了笑。

  盛望舒回过神来,走过去,张了张嘴,却没发出过声音。

  钟婧出家之前,她叫钟婧妈妈,钟婧出家之后,她叫钟婧了净师父,而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她要来追问超凡脱俗的了净师父一桩并不体面的前尘私情。

  盛望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钟婧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轻笑了:“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是因为言亦泓的事情而来吧?”

  盛望舒怔住,“您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不会泄露的秘密。”钟婧问:“言落呢?”

  “他在寺外。”盛望舒顿了顿:“您怎么知道他会和我一起来?”

  钟婧不答反问:“你们在一起了?”

  盛望舒更惊讶:“对。”

  钟婧笑了声,“挺好。言落是个很好的孩子。”

  盛望舒再次追问:“您怎么……”

  “前年夏天,在你出国旅行期间,言落曾经来找过我。”钟婧说:“他问我关于我和言亦泓的事情。”

  “……”

  盛望舒愕然,原来他早就来过,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

  钟婧像是看穿她的心理活动:“看来他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盛望舒心绪翻涌,放在桌下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她才轻声说:“妈妈,我能问问你们之前的事情吗?”

  大概是许久没听到“妈妈”这两个字,钟婧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好。”

  她点头,娓娓道来,“我和言亦泓是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修同一门课程,他主动追求我,我也被他吸引,就自然地和他走到了一起。”

  他们在异国他乡一同上课,泡图书馆,假期的时候去旅行,度过了一段恣意浪漫的时光。

  可好景不长,言亦泓比钟婧早两年毕业,回到A市一年后,言家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为了度过当时的难关,言国书和秦若珍的父亲一拍即合,决定联姻。

  在言亦泓的自述中,他是曾努力抗争过的,可对钟婧而言,抗争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最终选择了家族利益,牺牲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言亦泓订婚那晚,钟婧彻夜未眠,从那天起,她断掉了和言亦泓的所有联系。毕业后,她回到南城,进入家族企业工作。

  彼时,钟婧的三叔已经将商业版图转移到了A市。

  几年后,钟婧扛不住家里的催促前去相亲,认识了盛知行。那时的她对爱情已经完全没有幻想,嫁给谁都无异,于是,在两个家庭的撮合之下,她很快和盛知行订婚。

  没想到命运这么爱跟人开玩笑,订婚当天,钟婧再次遇见了言亦泓,他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以盛知行世交发小的身份参加订婚宴。

  彼时的言落还尚在襁褓中。

  重逢之后,言亦泓屡次三番偷偷联络钟婧,都被她以冷脸拒之门外。

  可纵使表面再冷漠,言亦泓是她的初恋,是她唯一真心爱过的男人,她的心都不能完全似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钟婧鄙夷做第三者,也从来没想过会和言亦泓再有任何瓜葛,可有些时候,人的欲望就像凶猛的野兽,总能趁着人心智脆弱之时,大开杀戒。

  婚礼前一个月的某天晚上,言亦泓喝多了酒,再次不顾一切地找上门来,钟婧那晚也喝了酒,意志力薄弱,一时心软就放他进了门。

  事情在不觉中就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被言亦泓压倒在床上时,她乱踢,撕咬,极力地挣扎,可不知怎么回事,挣扎到中途,她却在他熟悉的抚慰中,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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