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珊揉了揉手古怪地看着她。
“我花了钱的，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嘛？你这样好没道理，我又没逼他，你问问他，是不是他自愿的？”
安甄垂眸，少年蜷着身子躲在她外套下，她揽住少年站起来。
“我们走。”
少年腿脚发软，倚靠在安甄身上，安甄扶稳他，走了两步黄月珊在后面叫：“哎，人你不能带走。”
安甄停住，她问少年，“到期了吗？”
少年沉默着点点头，再也没看黄月珊一眼，安甄领着少年出去。
幸好她这次出门穿了件长风衣，她把衣服系好，外人除了能看到少年光着的脚看不到里面。
少年全程沉默任她摆弄，直到上车都没碰到什么人。
安甄注意到少年坐下的时候姿势有点怪异，她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吭声，给他系好安全带后把手机递给他：“打出你家地址。”
好一会儿少年才动，安甄按着导航开车，一路无话地把他送到了家。
这是一片相当老旧的小区，房屋灰沉斑驳，围楼的栏杆已经锈迹严重。
注意着地上不让他扎脚，安甄眼看着他从堆满了杂物的窗户里摸出钥匙，开门，直到跟着他进去了，房间里老人生活过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屋里家具老旧，地砖裂缝，但收拾得很干净，Dana站在门口没动，安甄打量了一圈推了推他，“快去洗洗。”
见他还不动，她说：“难道要我帮你？”
Dana看了她一眼，他眼睛很红，安甄就拉住他。
“浴室在哪里？”
他家就是一间小两室，门口的就是浴室，里面淋浴头也发黄，站两个人都显得拥挤。
拖着他进来，安甄打开水，直到水温合适拿着就往他身上浇。
“脱。”
她的外套立刻就被打湿了，见Dana不动她直接去扒衣服，少年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我、我自己来……”
安甄把淋浴头给他，“嗯，那你洗吧，我在外面等你，实在不行就叫我。”
Dana别过脸应了一声。
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听着里面开始洗漱，安甄拿着钥匙开门出去。
她在外面买了新的毛巾睡衣，又买了点医用品，最后拎着饭回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Dana还没出来，她不由有点担心，敲了敲浴室门。
“怎么还不出来？”
里面静静站着木偶一般的人仿佛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她走了……
安甄怕他想不开，“我进去了哦。”
少年忙出声：“不要，我、我很快就好。”
松了一口气的安甄还是打开了门，少年害怕地躲在门后，却只见一只手伸了进来。
“这些给你，快些换好出来。”
看见她手里拎着个袋子，少年愣了愣接过来，门又被重新带上。
安甄在沙发上坐着，等到少年出来，她拍了拍身边。
“过来。”
少年垂着脸走过来，安甄拉他坐下，随后看向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身上都有勒痕，安甄早就瞧见了，她只是着重看他的锁骨。
淋浴后那片地方没了血迹，但皮肉泛白，磕得不轻。
这样的伤碘酒怕是不行，“去医院吧？不然你这伤口准得留疤。”
少年却摇头，“不，不去。”
觉得他是因为羞耻，安甄劝说：“留疤可不好看，你确定不去医院？”
见少年很坚定，安甄拆了碘伏，“行吧，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她说着，用棉球蘸着碘伏凑过去，少年僵着身子，任她在锁骨上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