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也不是很喜欢我,会和我在一起的原因除了我一直不放弃之外,还因为我的名字。”
“她给不了你感情,也给不了我感情,因为她的感情给了别人。那个人出现在我之前,我的名字和那个人一样,你和那个人身高相近,我们这些后来的都只是那个人的替身你懂了吗?我知道她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为了他不婚、不再穿裙子,因为我的名字而接受我,这些都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人叫陆哲。”
乔屿本来只是默默地听,他想过许易哲会跟他说过往,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另一个名字。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小细节。
再遇时她曾经对全名为张一哲的大张说——【我喜欢叫哲的。】
她确实不穿裙子,衣柜里一件裙装都没有。
许易哲仍在说:“陆哲是她的初恋,那个男人……很厉害。从我大学刚认识阿甄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我远远见过几次他来接她,确实自愧不如。阿甄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四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在一起,本来我应该是没机会,但是陆哲好像移民到了国外。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比不过那个人,阿甄她婚姻和感情都给不了其他人,没错我现在也依然喜欢她,但喜欢又怎么样,她给不了我未来,所以我也只能选其他人。”
十几年前,大学新生入学时张扬恣意的少年对明艳跳脱的少女一见钟情。两个人甫一入学便被推举到人群最高,无论相貌还是成绩两人都是登对的,少年更觉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然而表白时少女却拒绝了他。
他知道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是爱情本来就是可以竞争的不是吗?他觉得自己只是出现得晚,未必没有那个人好,他们又没有确定关系,那他就还有机会。
不放弃的他还是一有空就出现在少女面前,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个来接她的人。
那个人坐着低调而不菲的车,站在车前等待的身影只让人觉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一切都在那人身后失色。在此之前,少年一直觉得自己家算是有钱,可看着那个人他就知道差距很大,那个人成熟俊美气度不凡,他们之间的距离高不可攀。
看着少女欢快地奔向那个人,仿佛金丝雀奔向自己的主人,少年知道自己输了,他不可能赢那个人。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了四年,又或许他根本就没坚持,他只是忍不住去关注她,看了她四年。但也幸亏是他一直看着,毕业前夕她喝得烂醉让他撞到,他知道了那个人走了,然后他有了机会。
他很清楚自己因为名字做了那个人的替身,他也知道她不喜欢他,这些她都提前说明白了,他欣然接受,因为他觉得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日久生情总是比一见钟情更为普遍,他迟早能擦去那个人的影子让她爱上他。
他们确实顺利交往着,他得到了她的许多个第一次。他暗自窃喜他超过了那个人,虽然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他最早曾经偷偷跟踪过他们的车,那个人接走了她,他们确实一直住在一起,可他们又好像只是住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她喜欢那个人,他会以为他们只是生活在一起的亲人。
他以为他已经是不同的。他们同居着每天一起起床去上班,为生活为事业努力奋斗,晚上一起吃了饭回来可能只是窝在一起继续办公,又或者是在床上争今天谁在上面。他见证了她一路走来的变化,他们一起由学生跨入社会飞速成长,他们开始被社会所绑架与烟酒为伴,他们起起落落与时代趋势抗争。
后来,她选择了为自己工作开始创业,而他在家族的帮助下留在系统。两年时间他们与学生时代的自己彻底告别变成了战士,他觉得一切都已经成熟该是时候有个他们的家了,于是他在温存的时候提出了结婚。
他以为她会欢喜,却看到她骤然冷下去的神情。她毫不留恋地说了分手,理由是:我早说过我不会结婚,时间久了你或许已经忘记,不要再继续了,我不能耽误你。
是他自己陷进去太深忘记了。她没有忘记那个人,每年在那个人生日的时候毫无顾忌地给那人发祝福信息尽管对方可能已经换号码再也接收不到不会有回复。
他越线了,所以她立即斩断所有搬走。
最初他也觉得只是吵架,冷静过后应该还会和好,毕竟已经两年了,他不相信两年他在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可是他找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神总能让他很快清醒,他们有着最大的问题——不结婚,你能接受吗?
他不能。如果不能结婚,在一起有什么意义?人不都是想有个归宿?不结婚的感情还是爱情吗?况且她好像也没有多爱他。
家里人也在催他快些结婚,他不是一个人,不能结婚……他只能放弃。
他强迫自己在每一个疯狂想去找她的夜晚因为结婚这件事锁住房门,他暗自祈祷再过两年她可能就会开窍他们还能开始,然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时间一年年拉得更长,她创业成功了,在时代的风口越飞越高公司越来越大竟然跨越了阶级。
他渐渐只能从电视新闻上看到她的消息,他一直还在等,拖到了三十岁不得不去相亲,他开始梦碎。
他终于清醒认识到,他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他抬起手看了眼指间的订婚戒,神色说不落寞不可能,那些话反而更像是安慰他自己放弃听的。
乔屿垂眸,他跟许易哲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不一样的。
他不求她的感情也不求婚姻,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太遥远不可及,因此没有也无所谓,他甚至还有点高兴,如果她真的是不婚主义,那他只要能让她不腻岂不就是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了?
婚姻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种形式,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他不在乎结不结婚以什么名义。
不过想到那个叫陆哲的人,说不酸涩也是自欺欺人,能得到她的感情,这人肯定很优秀。
“现在倒是看得出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你也喜欢她,知道了这些,你会怎么做?”许易哲盯着他问。
乔屿神情未变,“我会继续。”
许易哲眯了眯眼,从他说到现在一直有关注对面这青年的变化,从对方脸上几乎看不出他的想法,这也是个心思深的。
他冷笑道:“你不会天真地想着慢慢融化她让她爱上你吧?与她相识六年的我都没有成功,你凭什么?她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谁也不可能取代陆哲的地位,那个人如果回来了,你一定会立刻被抛弃,到时候什么都没得到还浪费了时间,你想到这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