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甄一出门男人轻声叫她:“小甄。”
点了下头,安甄脸色稍缓道:“看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今天就先住院观察一天,你好好照顾她,剩下的我来处理。”
她这边去找院方了解情况,男人进了病房一脸无奈:“你怎么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呢?没几句就吵起来?”
女人则显出几分委屈来:“我也不想……但是话出口就成这样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真为了见她逼她伤害自己了?”男人坐到病床前看了看她掩起来的腿脚。
女人这才小声道:“没大事,就是买的水果袋子破了滚到了路上去捡的时候没注意碰了下……我这不是故意夸张嘛,她总避着我们找不到人,别的我什么也不担心,可她年纪越来越大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亏欠她太多了,至少不能让她孤独终老下去吧,我们不行,怎么也得有个人知冷知热地陪在她身边。”
看着确实只是红肿擦伤,男人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不能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就照小甄说的,今天留院观察。”
女人没反驳,她靠在男人身上幽幽道:“感觉好久不见她又漂亮了,可惜没能多看两眼……你说她为什么和我们都不像啊?”
男人安抚她:“不像我们是好事,都挑着优秀的基因继承才会长成这么出色。”
女人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你说什么呢,明明就像我。”
男人笑:“是是,相貌还是有些随了我们,脾气像你。”
不比病房里温情脉脉的两人,出了医院的安甄脸色并不好。
从院方和送女人到医院的联系人那里她了解到确实是女人自己闯到车道里去的,联想到女人说的话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她不得不把她的威胁当真。
有些人是真的什么都敢干,不然也不可能找到她。
她有些头疼地看了眼手机,信息她刚刚看到了没回,现在也不再回,直接开车回家。
一路上她思绪都很乱,到家后车也没停好,开门就见沙发上的青年转过头来道:“回来啦,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刚好正要做……”
这都快两点多了,虽然她也没吃。安甄心头划过一句,人已经撑在沙发上俯视着他:“我记得你满22周岁了,要跟我结婚吗?只领证,就现在。”
青年明显呆住了,看他反应不过来,安甄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说。”
她转身要上楼,青年却快速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要!我要!”
确实是冲动了,安甄回头,看见青年亮得惊人的眼睛,一时没再说出什么。
于是半个小时后,车子载着衣服都没换的两人停在民政局门前。
车停下安甄没有打开车门,发动机也仍在工作。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没有任何亲人的青年户籍证件一直随身携带,可以说只要进了那道门,这婚他们结定了。
到这时,安甄理智、良心回笼,她试图让青年自己打退堂鼓。
“再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后悔还不迟。”
没来得及穿衬衫一身高领长衫出来的乔屿帽子口罩遮住了面孔,安甄只听到他坚定的声音:“我不后悔。”
“你想清楚了,我只是需要一个结婚的对象,无关其他。结婚了之后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随时可能抽身离开,这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但是你还很年轻,有过恋爱经历和已婚过的身份天差地别,你真的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
“嗯。”
安甄神情渐渐复杂:“你不会是想赌一把吧?赌我和你因为有了法律上的夫妻名义会一直走下去?”
“我没有赌,我只是想这么做。你需要人结婚,我愿意,不可以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行不想用我了?”
听出了他的不安,安甄沉默。
他不是不行,相反他很行。他就在她身边生活着,背景底细她很清楚,比起寻找其他的人来他无疑是最好掌控的。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联姻达到任何目的,她要的会自己去争取,她需要的是一个安分地待在那个位置上不干涉她任何决定最好还能顺从她不给她添堵的对象,他很合适,她只是不忍心这么利用他。
她之前确实是有些心急,正好他就在眼前才走到这一步,实际上还有时间余地,那边也只是给她下了个硬性指标没指望她近期内就能完成这事。
快一点或者慢一点,不过就在于她的选择。
她看到了青年捏紧的手,手背上凸显的骨节与血管都在无声诉说主人隐而不发的纠结心事。
说到底他是自愿跳进去的,她的不忍心他可能根本不想要。
静默中,车内响起了安甄的声音:“乔屿,看着我的眼睛。”
青年顿了下,摘掉帽子与她对视。
安甄正色与他说道:“我郑重地问你最后一遍,这段时间以来你应该过得很痛苦,以后只会更痛苦,我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对你有任何改变你仍然一切都要听我的,随时也会提出离婚终止婚姻你无权说不,你会失去什么我不会在乎也无法保证你会得到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结这个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