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番薯已经烤好了,你们带来的干粮里是精米,之前煮了一锅粥了,你一直不回来,她们已经给你端了一碗晾着了。”
老者口中的她们,自然便是福晋等人了。
武玉打眼看去,便发现福晋的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冲着她们勉强的笑了笑,然后面色沉凝的走到老者的身旁:
“老先生,你在此地这么久,可有什么发现?可有查清楚源头究竟是什么?”
老者听了武玉,这话愣了愣,然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老夫无用,否则何以至于让一个村子的人现在还在受苦?”
那林铁牛如今瞧着生的壮实,那也是因为他当初不在村子,没有第一时间接触病人,而是等到数日之后察觉到不对才去见了林柱子,再加上老者来的,及时给他灌下了自制的草药。
可是,林铁牛不在村子的这几日,林柱子最初可没少在村里晃,到这一村子的人可不就都被他给霍霍了?
这会儿放眼望去,不大的院子里一家一户地挤作一堆,可是真真正正可以坐起来的人却少之又少,而这一切也都是老者这些日子的不辞辛苦。
武玉听到这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她缓缓说道:
“我找到了。”
女子的声音极轻,就好像一片羽毛拂过一样,可是入了众人的耳,却重于泰山!
众人全都放下了手头上的时候,齐齐抬眼看过来。
“……源头究竟是什么?”
老者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只是他的声音干哑的厉害,还带着一丝颤音。
“是黑线鼠。”
武玉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
“这种鼠是出血热病毒的天然载体,病毒就是一种大家眼睛都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只要和其接触就会生病。
如果我没有猜错,林柱子之所以会染了异病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吃掉了黑线鼠!”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灾年间也不是没有人吃过那些蛇虫鼠蚁的,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看来最无害的老鼠吃了之后竟然会成为疫病的源头。
“这黑线鼠究竟是何样子?”
“它皮毛是黑褐色的,背上生了一条黑线,从背部一直到尾尖。”
武玉这会儿没有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说起来她能知道黑线鼠的危害,还是因为她在现代游荡的时候看到的一则新闻。
是一群住在宿舍的学生吃了被黑线鼠爬过的零食后,结果,无一幸存。
那时候,她便将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老鼠记住了,以至于刚才一见到它背上的那条黑线,便让武玉飞快地和自己记忆中的那则新闻对上了号。
“既然找到了源头,那这些日子大家再如何馋肉,也绝不要再碰田里那些东西一丝一毫了。姑娘以为我这样说可对?”
那老者的语气从温和又转为了尊重,而武玉也是点了点头:
“不错,不光如此,连我们所要食用的食物也需要小心看管,不要被黑线鼠接触,否则也会有染上疫病的可能!”
老者点了点头,武玉说的有鼻子有眼,他已然信了大半。
“你胡说,我们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那么小一个老鼠给害了,别是你自己在这里危言耸听吧?!”
林铁牛听着听着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武玉,他的鼻子翕动着,像是在爆发的边缘:
“我才不相信柱子就是因为那么一只老鼠就没了性命,我,我,我这就去抓了那只老鼠回来,我要吃给你看!”
武玉懵了一下,随后俏脸微冷:
“吃给我看?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你这是拿命来赌!”
“我……”
“够了!林铁牛,这位姑娘既然说的如此条理清晰,想来不是假话,你何必因为这件事置气,难道你想让我好容易才保下如此健康的你,也变成地上那些染了疫病的人那样吗?!!”
王老一通呵斥,林铁牛终是低下了头。
武玉也懒得看他,将眼神放在老者的身上:
“既然现在源头已经找到了,那咱们要做的便是开始着手整治了。这出血热会有四大时期:发热期,低血压期,少尿期,多尿期,而对每种时期我的看法是……”
武玉将自己的想法和老者说了一通,王老听了之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终是赞同道:
“我觉得可行,我们可以先行实验一番,若是可行的话,那这满城的百姓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