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少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来。
于是她仰头,认真问道:“王爷,如今你是真心实意的笑吗?”
还是……逢场作戏的迎合?
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沈令闻冷哼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也没淡。
“本王何时需要对他人假笑相应?”
那便是真心实意喽?
“可是王爷娶我乃是情势所逼,顺势而为,我又如何知道是不是真心实意?”
卫扶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身子往后微微倾倒,手掌却是一不小心压到了扑了满床的喜枣和花生。
她痛护,一下子失了重心往床上倒去。
“晏晏!”
沈令闻惊呼一声,旋即一个转身紧紧搂住她的腰。
他们二人衣角缠绕,在宽阔的拔步床上滚了半圈方才停下。数斤重的凤冠磕到她额角,卫扶余痛的连连抽气。
只见沈令闻长臂一扬,床上硌人的东西便统统飞扬了出去。
红枣花生落了一地,卫扶余靠在沈令闻怀里,脑袋渐渐往他胸膛上枕。
她还未曾做什么,被她压在身下的沈令闻却是不自在了起来。
沈令闻挥袖起身,谁知怀里的姑娘紧紧揪住他衣襟,喊道:“王爷!王爷!”
她笑得无辜,睁圆了眼前指着自己流苏发丝打结绕在他衣襟的地方。
“头发勾着你衣服了。”
她努努嘴,十分无辜的摊开自己的手掌。“不是我弄的。”
“是您自己非要拉着我在床上滚的。”
烛火明亮,照在她点了胭脂的一张脸上更衬得美人明艳,诱人可亲。
沈令闻心血上涌,几欲难抑。然而他不愿在卫扶余面前露怯便兀自用内力压制着,谁知这姑娘胆大妄为,逼得他差点自乱阵脚。
“我那是见你掉下去了。”
卫扶余歪歪脑袋,摸了摸垫了几层厚被子的床榻道:“便是跌落在床上又如何?王爷为什么如此紧张我?”
她双眸闪闪,犹如夺人心魄的千年紫狐,沈令闻险些就要被她哄着说出自己许多的心里话来。
他后退一步,眼前的她忽地与从前相和,他又记起来了。
——她至始至终都是个小骗子。
若是捧着一颗真心交给她,只会换来失望与后悔,
既然如此,不如化作最邪恶的猎人,将这只狡黠的小兔子,笼于自己掌心,叫她心甘情愿成了自己的猎物。
沈令闻长呼一口气,少女的灼灼目光叫他压根受不住。他默念了两遍清心咒,可卫扶余娇艳如花的面庞就如幻影似的在他面前飘荡。
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
“前院还需待客,我先去了,有何时尽管吩咐周砚便是。”
说罢,沈令闻头也不抬快步出了门外。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原先漫不经心守着原子的周砚倒是惊奇的e睁大双眼。
“王爷,您这就出来了?”
沈令闻睨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不是还有一道招待贵客的礼节吗?”
礼节如此,可王爷您不是懂礼守礼的人呀!
周砚啧了一声,深深往屋子里望了一眼。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恨铁不成钢的问道:“王爷,这人不是您自己求来的吗?”
沈令闻冷飕飕的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何时变成本文求来的了?”
“不是她自己体弱离不得我吗?”
周砚扯了个笑,“王爷说什么都对。”
难怪他家王爷打了二十二年的光棍。
“你替我准备些药。”
周砚蓦然停住了脚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沈令闻。
沈令闻言简意赅,“她体弱,恐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