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玩起建设大燕的套路来也精神抖擞,成婚也只让他在京城停留了十几天,参加完峄城公主的婚礼后,就奉了皇帝旨意回泽州去了。
……恋爱回去了也可以慢慢谈,游戏下线了就没得玩了?
舒兰与有点好气,又有点儿好笑。转头想想自己的事业线……
也对,不乘着在这个时空的时候搞事,难道还要等回去了图谋推翻公司经理的打卡统治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有个大股东男朋友,很可以横着走,但那格局到底是小了,怎么比得上在虚拟时空中影响一个国家来得爽快?
舒兰与一拍桌子,决定好好干。先从大燕银行整饬起来!
她先要了解一下大燕银行的运转状况——皇家的银行不能只讲究赚了多少利息啊,还得考虑一下社会综合效益。到底帮多少百姓解决了一家人的衣食住行问题?有没有创造出良好的投资生产环境?是不是增强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和对皇帝的喜爱?他们最喜欢的又是哪些措施?
还有那几条又宽又平的好大道!她知道从京城往诸州榷场的通道都已经修好了,可这些道路到底创造了多少商业机会,又给国库贡献了多少税赋,能不能覆盖道路养护费用,盈利多少,不是也应该有个数么?
等把这些都查清楚了,公主的蜜月差不多该结束了,把她揪出来上班,正好商量一下新年新工作。
舒兰与计划得挺好,但到底是人算比不上天算。什么样的好计划,也抵不过突发事件。
所谓的突发事件,是指南梁突然发疯,突然出兵北伐。叶清瞻人还没回到泽州,就在路上碰到了北上报讯的信使,第一个说南梁北伐了,第二个说南梁打涵州了,第三个说涵州只剩下涵州城在重兵围困下苦苦支撑了。
他们碰上这三个人的时间,前后只差了一天半。
叶清瞻是当真怒了,将一应辎重物品通通丢下,带着几名卫士快马疾行赶回泽州,而京城得到消息的时候,皇帝拧着脸拍了桌子。
南梁和柔然不一样,南梁和大燕都把对方的国土和人民打上了“迟早是我们的”TAG,这么多年来,有时候大打出手,有时候只是杀人放火,但从来没有真正友好过。
自打叶清瞻主持改革后,四州的南梁商人多了起来,里面难说会有些间谍,正如叶清瞻派去南梁的商人里也少不了眼线一般。
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是连年都不过了,乘着叶清瞻回京城结婚,腊月底动兵北伐呢?
“伪朝鼠辈!”皇帝的话说得硬气极了,“不过是听闻阿瞻的喜事,以为他要在京城长住,是而如此放肆!如今阿瞻已然赶回泽州,必要光复涵州失地——他们不做人事,咱们又何须客气?起诏告诉毅亲王,立功将士自有厚厚封赏,家眷抚恤一律从优,给朕把那群鼠辈往死里打!”
可没有上朝权的舒兰与听到这话却不免心下一沉。
京城这边要封赏将士抚恤遗孤自然是可以的,是好事,但解决不了现下泽州涵州战线上最大的问题:没粮。
百姓们手中或许有存粮,但征发需要时间,搞不好还要激起民变,大不利于叶清瞻打造的亲民形象。
而往日驻军吃用的军粮,可大半都存在涵州城的粮仓里。叶清瞻人还没回去,涵州城已经被南梁围攻了,他们能撑多久?
万一涵州失陷,又或者长久救不出来……
现下她这位夫君可不是原作里的毅亲王,他不会打仗啊。
第116章
叶清瞻赶回泽州的速度的确是出人意料的。从遇到报信士卒起到他坐镇泽州开始调兵支援涵州,只过去不到十天罢了。
可这十天对涵州军民来说却是极难过的十天。
南梁军队来得太快,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眨眼间便夺走了涵州城外四个县城,再杀回头去,攻破了燕国河防,若不是几名宿将心知河防要紧,增援得时,只怕此刻南梁军队已经浩浩荡荡开过大河了。
可饶是如此,四州面临的防守压力也大得很。
涵州城里只有一千驻军,算上曾按军队标准训练过的衙役乡勇,勉强也只能凑个两千五百人出来。南梁人却来了少说三万,将小小的一个涵州城围得铁桶也似。
且这还不是全部南梁军队呢,几乎同一日,泽州、景州与襄州边防同时燃起了烽火,彼此传了消息才知道南梁人竟在处处调动,仿佛随时可能从任何地方过河似的。
随便一个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大军出征,绝不能扯作一条长蛇,在二三百里的前线同时进击,那根本无法击溃敌军,反而会被各个击破。
这自然是疑兵之计,但偏偏不能怠慢。万一将敌方真实主攻目标上的士卒调走,事情可就更糟糕了。
四州之地固然富庶,然而沿着大河拉成一条线,正是处处堪当前线,哪里都轻易放手不得。叶清瞻没有权限调动外州驻军,想在有限的军力中调出一支部队击溃南梁围城的部伍,谈何容易?
京城中的人,尚且感受不到前线的危急悲壮,倒是很有心思就这场战争高谈阔论。说的人多了,连王府里的下人也少不得要悄悄打听。
毅亲王府,是整个京城里与战事牵连最紧密的一群人啊!
若是叶清瞻打赢了,将南梁人赶回大河对面,毅亲王府便可保住多年来的声名,接着扮演京城百姓们眼中的大英雄。
可若是叶清瞻打输了,甚至把哪块地方丢给了南梁,殿下多半就要被陛下重罚了。若单是亲王变成郡王也便罢了,只怕从此跌落下去,不消几代就要成了闲散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