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特殊事务部——石芽
时间:2022-02-09 17:12:01

他彻底站不住了,翻身想要从栏杆跳下看台,但看台有三米多高,白欣欣瞬间移动到他身边,伸手拉住他僵直的胳膊,两人四目相对。
“你放开我,放开。”
“放开你?你就摔死了,我可不想对自己的同学这么残忍。”她的语调起起伏伏,深不可测。
经过的几个男生看到眼前这一幕,忙搭把手伸手将魏来拽了回来。
魏来双腿不住后退,躲在几个男生身后,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鹿,躲避着伤害它的野兽。趁着白欣欣和几个男生说话的空档,魏来偷偷地溜走了,他跑到老师的办公室,白老师的电脑没有开,黑屏一片,他看到魏来的身影冲到自己身后,气喘吁吁,像是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
“有什么事吗?”若白拿起桌上的红笔,作势要改作业。
“老师,我要调座位,不,我要调班。”
“对不起,我没有调班的权利。至于调座位,又是为什么?”
“新来的同学好像不是很友善,她一直跟着我。”
“或许,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魏来见沟通无果,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神里多了一抹凶狠,他压低了声音,说:“白老师,校长没有跟您说过我的过去吗?”
“说了,要接受过三年的收容教育,从隔壁的桑渠市转学到这里。”
“您可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
“我不想知道。”白老师抬眼,从眼镜上方看向他,凛冽的目光中带着摄魄的寒意,“你以前也是这样威胁其他老师的吗?”
魏来有些发憷,但定了定神之后,还是鼓起勇气回敬:“您或许不知道,之前的几个班主任都是被我气走的,我舅舅在这个城市很有威望,分分钟让您下岗。”
“哦,是吗?”白老师看着他年轻又稚嫩的身影,为人类世界里存在的这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感到厌烦,甚至说是恶心。
他看向眼前这位曾犯下滔天大罪,却因为年龄小而逃脱罪责的男孩说:“回去乖乖上课,别惹事。”
“白老师,把一个女孩安排在我的身边,您会后悔的!”
白老师低头继续批改学生的试卷,并没有理会他。
上课时,魏来一直心绪不宁,欣欣偶尔扭脸朝他笑笑,他就觉得浑身一颤,吓得笔都掉了。低头去捡笔,却看见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在桌子下看着自己,他吓得大叫起来,欣欣则茫然地将笔放在他的桌子上继续上课。老师罚他站在教室后面,他难得听话,但站在那里,眼睛却不住飘向欣欣。欣欣不经意将后面的头发撩开,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脸。
“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冲出教室,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跑着,捂着脑袋,刚才得那张笑脸挥之不去了。他觉得存在在这个空间里,到处都是那张脸,他不确定身边经过的人一个转身,会不会又是那张脸。
为了逃避这一切,他跳进了校园里的湖里,当他整个人沉底,又往上浮的时候,一个身影飘飘悠悠地朝他过来,如海草般飘飘摇摇的发丝中间还是那张笑脸,他拼命地把头露出水面,却看见水面上还是那张被水浸湿的脸。
欣欣拖着他晕厥的身体爬上了岸,大家都在为她的英勇救人而鼓掌。
经过这番折腾,魏来整个人有些痴傻,上课总是乖巧地坐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学校地处郊区,占地面积很大,因此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满是摄像头,有专门的值班人员随时盯着监控。
晚自习下课,女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回宿舍,欣欣让小菊陪着去操场上散步。从教学楼走到操场有一条捷径,没有摄像头,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这里。从这里到达操场,必须从灯光昏暗的通道穿过去,通道右侧是厕所,供白天上体育课的学生们使用,晚上基本上没人来这里。
她和小菊走进通道,就觉得有一股穿堂风吹过,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菊拉着白欣欣快步地往前走。这时,身旁的男厕所的大门突然开了,白欣欣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个人的胳膊卡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拉了进去,她被连拖带拽关进了厕所的格子间。
昏黄的声控灯,时明时灭。突然,一双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死死地按在马桶盖上。
“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让声控灯亮了,后脑勺隐隐作痛。
魏来没有回答,他将白欣欣的胳膊从身后绑住,抱到冲水箱上,伸手去拽她的校服裙子。拽到一半,魏来觉得不对劲,女孩为什么不哭不闹不反抗?
他缓缓抬起头,却见一张惨白的脸掩藏在乱发里,那张脸比白欣欣的脸稚嫩些,模糊又清晰,陌生又熟悉。重点是,她依旧微笑着,阴森可怖。
魏来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要开门出去,却发现厕所门怎么都打不开,他想翻墙出去,脚还没抬起来,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了下来,他回头去看,杨桃已经恢复了鬼的模样,正双脚离地,伸着懒腰,立在厕所的角落里。
魏来大声呼救,但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不会有任何人给他开门。
杨桃伸手打开马桶盖,抓住魏来的后脑勺,和小菊一起把他狠狠地按在马桶里。他受不了,起身,再次被按了下去,马桶盖子是打开的,里面积聚着秽物,熏得欣欣捏住鼻子。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人,手下留情,要我做什么都行。”魏来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
“这么快就怂了吗?”
杨桃将魏来甩到一边,用棒球棍一点点地把马桶砸碎,地砖上露出篮球大小的窟窿,一股臭气和热气喷涌出来,瞬间臭了整个隔间。她又用棒球棒轻轻敲碎了边缘,将洞口扩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魏来的胳膊捆在腰上,一点点地放进粪池里。
“救命……”他大叫着,杨桃用棒球堵上了他的嘴。
他拼命挣扎,但粪便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钻脑门子地冲,他憋着气拼命蹬,但越蹬往下陷得越快。紧接着是他的腰,他的肩,一股窒息感冲上脑门,大小便混合而成的粘稠状流体,瞬间就到了他的脖子,当它离鼻尖那么近时,臭味变得酸涩,他已经干呕了无数次,但又不能张嘴,一张嘴就会吃进嘴里。杨桃猛地将他提起来,等他大口呼吸之后,又突然放了下去。
 
第14章 校园霸凌
 
“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魏来忍着巨臭,耗尽最后一丝体力。
“放了你?当初你把小辛砸伤,扔进粪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你死一百次都难以赎罪!”
“我错了,姐姐,求求你了。”
杨桃看了看时间,没理会他,再次让他掉落进粪池。这一次,他进入的不仅是粪池,而是地府的尿粪地狱,这里遍布虫蛆毒蝇,虫子长着翅膀,善于飞扑,侵入口鼻、骨肉、心、肝、脾、肺、肾及筋络关节,痛苦不堪。
她松开手,将魏来整个身体淹没在化粪池里,他在里面冒泡,一阵窒息感让他的大脑没了思考能力,眼睛没了观察能力,鼻子失去了嗅觉。感觉他快要不行了,杨桃才将他提上来。
魏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瘫软地趴在厕所隔间地面上,看着身上沾染的各种污垢,闻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秽物在他身上结痂,他想要伸手去擦,但又觉得恶心,只能屏住呼吸,站了起来。
“这是梦吗?”他问自己,然而身上的秽物让他明白,不是梦。
他用力地晃动着门把手,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他想踩着马桶从门上跳出去,但马桶已经碎了一地。
“你究竟要怎样?”
杨桃重新回到白欣欣的身体,走出厕所的隔间,从清洁工的工作间里取出水管,接在水龙头上,对着魏来的身体,一阵猛冲,像在给一头掉进粪坑,待宰的猪冲澡一样。
“你这个sb。”杨桃冷笑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脚踩在他身上说,“过了12点,你就18岁了。”
他沉默地接受着水龙头的洗礼,想起之前的无数个夜晚,自己也总是从恐惧中醒来,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自己还小,但却从未想过,那个被自己杀害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了。
下一秒,一切又恢复到魏来把白欣欣抓进隔间的状态。
白欣欣手被绳子绑着,衣服被撕破,而魏来光着下半身,他下意识要提裤子,但一切已经晚了。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学校巡逻的保安闯了进来,将魏来按住,救下哭泣的白欣欣。
她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魏来,突然变回了小辛6岁的样子,对他露出笑容,就像他初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小辛在城市读书,每年暑假才会回奶奶家,她的打扮与村里土生土长的女孩不同,脸上总是带着友善的微笑。魏来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看到那张天真无邪的笑容,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起邪念,或许这个笑容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你最好不要再作恶,不然我每晚都会出现在你的梦里。生日快乐,成年人!”
魏来已经吓尿了,整个人缩成一团,被保安师傅们架着,扭送去了派出所,等待他的是永不会忘记的成人礼。
黎国的法典里也明规定了处理办法:如果未成年时犯了qj罪,成年之后再犯qj或qj未遂,就要从重处罚,具体执行规则就是两次犯案中最重的那次为量刑依据。`按照这个规则,魏来在13岁的时候犯下了杀人碎尸的案子,现在就要据此量刑,他必死无疑。
庆雅中学还有一个小鬼,那就是小菊。
小菊虽然家境贫寒,但父母非常重视她的教育,就把她送进了条件最好的私立中学读书。
农村女孩来到城里,多少有些不适应,女孩子们在一起讨论吃穿,化妆品,比着打扮,但她每一季只有两套衣服,换着穿,衣服都洗得掉色了。刚来的时候,她还是很适应这里的学习环境,但渐渐地,她发现身边的女孩对她似乎不太友善,她们会在自己经过的时候对自己指指点点。
有一次,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从纸篓里看到几个女孩上课传的纸条,聊天的主角居然是她,她们说小菊穿得太土,衣服都快打补丁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读贵族学校,还说她身上有一股酸臭味。小菊的家是养兔子的,有时候在院子里晾衣服,难免会沾上兔粪的味道。
知道了大家对她的看法,她每次洗衣服都晾到很远的地方,怕再有味道粘上去,但女孩子们好像还是不很喜欢她,私下里往她书包里放吃剩下的烧饼头,或者故意在她的凳子上洒水,弄湿衣服,让她尴尬。
他们班有几个男孩子不爱学习,导致班级风气不佳,所以学习风气也不太好,大家玩儿的时候,就几个在学习,其中就有一个小菊,这就让几个女孩十分厌烦了。
小菊学习努力,成绩很好,尤其是英语成绩,于是女孩们就造谣,英语老师提前给她透题,让全班同学都孤立她,每次她回答问题都会有人发出“嘘”的声音,表示不屑。
考试时,当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时,凳子上居然被她们涂上了红色油漆,她还隐约听到几个女孩在窃笑,幸亏监考老师把讲台上的凳子让给了小菊,她才能顺利地完成考试。
小菊和小胡是同桌,平日里,小菊会问小胡一些理科的问题,小胡知无不言,下课时,两人常常在一起讨论问题。她本来就不招班上几个刺头女孩的喜欢,这下更是碍眼,女孩们便准备伺机收拾她。
周五放学的时候,女孩子们说有人找她,便把她带到高层一个隐蔽的厕所。
其中一个女孩拉扯着她的毛衣,用剪刀把几根毛线挑断,几个女孩笑着闹着,扯着,毛线一点点被扯开,小菊用力护着,但顾前不顾后,毛衣很快被扯去一半。
女孩们觉得越来越好玩儿,加速扯着,毛线一点点地从她的胸前,胳膊,脖子消失,她那已经穿了很久,发黄的秋衣便出现在女孩们面前。
其中一个女孩,拿剪刀揪起一个角,许是剪刀太利,竟剪出一个口子。
“你们住手好吗?”小菊终于反抗,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她已经感觉到了凉意。
“不好。谁让你勾引班长,你配吗?穷d丝。”
女孩撕开她的秋衣,就只剩一个简单的吊带了,小菊很瘦,所以还没有准备成人的内衣,就一件松松垮垮的吊带,遮住她女孩子的表征。
“呀,这是没发育还是怎么着?”女孩子们哄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一个女孩干脆剪断了她一侧的吊带,她拼命护住一边,另一边却也被无情剪断。一向坚强的小菊忍不住低头崩溃大哭,另一个女孩在她脑后拽着头发,让她把头抬起来,眼泪已将她的视线模糊,隐约中她看到一个女孩专门拿着手机录像,还叫嚣着,脱,全脱了。她像个导演一样,指挥着女孩们的行为。
小菊拼命反抗,却招来更大的羞辱,她被脱得□□。女孩们笑着,小菊想蹲下,却又被拽起来,一个女孩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另一个用脚踢她的私密部位,小菊痛得蹲在满是毛线的地上。
录像的女孩步步逼近,更过分地拍着她身上的每一部分。
很久,女孩们玩儿累了,就丢下小菊走了。小菊就这样在厕所里呆了两个小时,若不是还在学校备课的老师无意间经过,听到了她的哭声,可能她就要在这里呆上一夜了。
老师给她准备了衣服,给她倒了热水,了解情况之后,就要打电话给女孩子们的父母,她慌忙制止,怕招来更大的报复。但作为老师,还是立即给几个女孩的班主任取得了联系,几位班主任也通知了家长,希望第二天能够到学校处理这件事,家长们几经推诿,说是工作忙,有的说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道个歉就行,不予配合。
但是,能教育出这么恶毒的孩子,家长又能善良到哪里去?
然而,事件发酵的速度,远比这些家长敷衍塞责的态度要迅猛得多。
一夜之间,女孩的视频被传到了学校论坛,同学们互相传阅,跟帖留言者众多,因为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到管理员,视频被好事的同学转载到更大的公共平台。
小菊回到家里,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自己委屈地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过了周末,小菊胆怯地去上学,走在走廊上,她能感觉许多同学在她背后和身边指指点点,更有男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有自己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认识的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或者报以假笑。不认识她的,则肆无忌惮,他们打量着她的身体,边叹息,边讨论。
这条百米长的走道,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终于走到班上,卸下书包,坐在小胡身边,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三双眼睛正如饿狼般地盯着她,他们分别是小石,小壳,小郎。
她的耳朵发热,头发烫,整个人呆呆地坐着。小胡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一如既往地帮她解答问题,还给她带了自己最喜欢的小面包。
下课后,三个男生却坐在了她的身后,她像一只被堵在墙角的猎物,局促不安。小石开始吹起了口哨,还用铅笔撩拨她的头发,小菊感觉自己仿佛立在针尖之上,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立马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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