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欣二人在一段臭袜子式的人生自述中,没有提取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泉溪只能忍住要暴走的情绪,打断对方这意犹未尽的演讲,“小丑玩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我不知道什么寓意,那个小丑我也不知道它哪里来的。”翟腩的神色颇为忐忑,但似乎不是在说谎。
“舞娘玩偶是不是你弄的,我可是根据里面藏着的那个微型摄像头找到你的。”泉溪语气骤然一冷,眼神也变得锐利许多。
“是……是我叫我妈替我做的,但你们说的小丑,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我知道馨馨不喜欢小丑,我怎能会送小丑给她。”
见二人不回答他,心急地又添了一句,“我都认了死猫和人形玩偶了,如果真是我,还差认这一件吗?”
“但两只玩偶是同一时间寄来的,连快递单上的寄件人信息都是同一个,吴佩芳,手机号码135XXXX4372.”木欣将两张快递单递给泉溪,再由泉溪拿到翟腩面前。
翟腩一时错愕,接过快递单,确定上面的信息后,摸着后脑勺答道:“吴佩芳是我妈的名字,她之前缠着我,让我帮她开个店铺说做点小手工放网上卖,我以为她闹着玩的,后面发现真的有人下单,我看到下单的人里有馨馨,还以为是同名,就去碰运气试试。只不过这几天,都没有收到她的订单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就……”
翟腩烦躁得把鸡窝抓得更乱,寄件那天,他在楼上打游戏,听到老虔婆问地址是不是弄错了,他还不耐烦地吼了她一句。
早知道另一个也是送给Honey,他当时就该下楼检查一下的。
两母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做儿子的连老妈每天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二人听去都觉有几分好笑。
不必问,只怕除了给人形玩偶装摄像头,其他的打包寄件都是翟母一手完成的。
“婆婆现在在店里么?”泉溪与木欣四目相对,既然是网店,也许还留有下单定制小丑玩偶的人的信息。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想在我妈面前打我小报告?”翟腩语气变得强硬,可惜只是虚张声势,刚说出口,他自己就后悔了。
对付这种无赖,泉溪认为没必要对他太客气。
“我们要那个人的信息,你面前这台电脑上应该有记录的吧。看在你老妈独自一人辛苦带大你不容易,我好心提醒你,别再靠近杜可馨,也别再做那些无谓事了。”
翟腩只觉好笑,他一个三十八岁的纯爷们会怕这两只小毛孩?狠话说得厉害,估计是玩侦探游戏玩脑抽了。
再者,他又没对Honey做过实质性的事情,最多也就在号子蹲几天,也不知道里面能不能玩手机。
他若是直播日常,成为红遍网络的荔阳号子哥,说不定还有网红公司慧眼识英雄把他高薪签下来。那时像Honey这种小网红,还不是自己乖乖凑过来。
翟腩扶着破碎的眼镜,目中竟燃起喜悦之色,他嫌弃地在周围看了一圈。
老虔婆,总说他没本事,吃她的用她的,以为他真稀罕这破地方!之前是被鬼蒙了心,才和这两小鬼费口舌。
翟腩正要挥手驱赶二人,那个压迫的心悸之感再次传来,令他大感呼吸困难。
第9章
看到翟腩捂着心口哀嚎,又想到他先前那极不标准的俯卧撑姿势,木欣怀疑这人恐怕不只是心理变态那么简单。
她凑到泉溪耳边,悄悄说:“他像是发病了,我们要不要先走或者叫急救。”
泉溪点了点头,“也是,迟了些,万一找我们付医药费就惨了!”
二人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人连忙喊了一声。
“别走,我找给你们。”翟腩话音刚落,压迫之感果然瞬时而散了。
翟腩把整洁的柜台翻得一团乱,终于在一个小红本上找到被红笔圈中的账号以及密码。
刚一登录上去,最近聊天列表中第一位就是那个定制小丑玩偶的人。
二人随着翟腩的呼喊,绕到他的身后。屏幕上显示的用户名和头像,令木欣大为震惊。
女装店前的一侧还堆积着不少叠得整齐的木纸皮和几个空塑料瓶。
“危情的纳信名和头像都和这个人一样?”二人站在店门口,泉溪听着木欣的话,蹙起眉头。
更凑巧的是木欣捡到的碎片里有一个是波浪卷脑袋,难道发帖陷害危情的是Honey,给Honey寄小丑玩偶的是危情,这二人是在相互暗斗?
木欣也在思考泉溪所想的事情,却觉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光凭这两点,还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而且危情和Honey如何认识的,Honey又怎么进入学校甚至是危情的宿舍,再用上危情的电脑的?”
泉溪沉默不语,直到二人从街尾快走到街头,他才恍然说道:“我在担任危情家教老师时,曾听见她的同学打电话约她去游乐场玩,她那时似乎很抗拒游乐场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