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宋柔山,宋柔山一眨不眨地看着电影屏幕,似乎极为专注地看着电影,他的侧脸菱角分明。在她转头看他的时候,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就明白,他知道她在看他。而他捏了捏她的手,分明是告诉她,“我在。”
宋柔山捏了她的手后,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极暖,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热量传给她,如同他这个人。
她偏头一直看着他,宋柔山转过头,凑过脸在她面前,贴着她的耳骨问,“怎么了?怕吗?”
她像触电一样,一阵酥麻感从耳根蜿蜒而至心口,魔怔了一样,“嗯”了一声。
宋柔山手抚上她的脸,然后把手覆在她的眼前,她瞬间只觉得一片黑暗。宋柔山仍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看不到就不怕了,我在你身边。”
楚曦秀眼睫微动,下意识抓住那只握着他的手,然后轻轻用了力抓在手里。
像溺水的人失去意识前抓住眼前漂浮的浮木,那是生的全部希望。
宋柔山握着她的手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扯进怀里。他的头落在她的颈间,灼热的呼吸落下,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轻轻咬了一下。
看恐怖片,文艺片无非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哪怕楚曦秀不怎么怕。
但醉酒的人,醉的未必是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宋柔山扶着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又扯了扯,想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随后就那样紧紧抱着她,没了动作。
楚曦秀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良久,楚曦秀觉得自己扭着的腰酸得快没有知觉了,宋柔山却一动不动,难道是睡着了?不知道电影放到哪里了,她歪头看屏幕上的内容。轻微的动作后,宋柔山松开她,端正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抬头看屏幕,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楚曦秀主动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抬起可乐喝了一口,又递到宋柔山面前,宋柔山低下头就着她举起的手喝了一口。
楚曦秀见他喝了,凑近小声地问:“你的腰酸吗?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说着要伸手帮他揉腰。
宋柔山却扳正她的身体,让她坐好,左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楚曦秀觉得刚刚还酸的腰被他一捏,好像酸痛感去了一半。又觉得不用揉,坐正了腰就不酸了,怪不得宋柔山不要她揉。她觉得舒服的同时还有点痒,赶紧扭了扭腰躲开他的手,小声开口,“我好了。礼尚往来,现在换我帮你捏。”
宋柔山收回手,握住楚曦秀的手,意思不言而喻。但他没用什么力,被楚曦秀轻轻挣开,下一瞬间她的手就摸上他的腰。男女力气本来就悬殊,她更没用什么力,与其说那是在帮他捏不如说是在挠痒痒。宋柔山僵直着身体,小声无奈地说:“秀秀、痒。”
宋柔山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继续看电影。
楚曦秀也坐直身体看着屏幕,但电影剧情老套,情节也无聊。楚曦秀开始捏着宋柔山的手玩。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楚曦秀一会儿捏捏他的指骨,一会儿用指腹磨着他的指甲。又捏捏他的手心,将他手掌摊开,放上自己的手,两只手紧紧地贴着,她歪着头看他的手比自己长了半个指节。
宋柔山看着她的动作,又好笑又无奈,却没说什么。
电影厅里的灯光亮起的时候,楚曦秀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挨到电影结束。
据说还有花絮和彩蛋,所以有人坐在位置上没动。
两人没等彩蛋播放就离开了。走出电影院,呼吸着新鲜空气,天已经黑了。宋柔山回头问,“吃什么?”
楚曦秀想了想,“中午在外面吃了,我们回去吃吧。”
宋柔山“嗯”了一声,“觉得电影不好看?”
“当然不好看,没你好看。”楚曦秀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宋柔山没看她,轻笑了一下。
楚曦秀赶紧说,“也不是不好看,就是觉得没意思。”
“为什么?”
“这个电影讲的是在学校被欺凌的女孩不堪折辱,跳楼自杀变成怨鬼,因为怨气深重,所以徘徊在自杀的地方附近不停杀人。”
这个剧情宋柔山知道,他看向她,又轻轻“嗯”了声。
楚曦秀摸了摸头发,“我不太赞同这个故事。冤有头债有主,她有仇恨就该去找害她的人,而不是滥杀无辜。在生活中也许我们都有’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双重身份,但人就是这样矛盾,可以复杂的同时单纯。如果我们一直记着那些不愉快的事,那会多累呢。不如该释怀就释怀,该放下的时候就坦然。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电影,我不应该太当真。 ”
宋柔山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一脸的义正辞严,说完之后却轻轻自嘲一笑,似是觉得自己太较真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