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迷恋我了——无束
时间:2022-02-14 14:38:48

  长青是真得佩服主子,破肉取箭时候那血生生湿透了床褥,换个人早已瘫着不能动,而荣时除了一开始因为疼痛无法集中注意力,其他时候都在有条不紊的分派事情。

  但这焉不是无人分担只能自己苦撑?若是有人能搭把手就好了,长青心想,可惜少爷太小了,夫人……夫人若是没失忆就好了。

  “想什么呢,心不定手岂能不抖?”

  长青赶紧凝神。荣时面上并无责怪之意,神思却不由得飘回翠屏山。

  没有上好的药材,干净的绷带,林鱼毁了自己一件衣服给他包扎,他疼痛难忍,夜里难眠,但每次一动,林鱼都会警醒。

  他很不好意思,便只好忍着不动,不出声,等她白日出门才会放任自己流露出痛苦。

  一开始林鱼也不大会料理伤口,要么包扎太紧,拘束难当,要么太松,渗血不断,或者药粉太厚,造成浪费,要么太薄,得频繁更换多添疼痛。但三天后,她就能把伤口包扎的松紧合度,干净利落。原来林鱼拿萝卜自己练习过。

  荣后颇为感动,同时又觉得在萝卜上钻出洞模仿伤口,是不是就没有必要了——你怎么不再给洞里灌点水模仿流血呢?

  林鱼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她拿着积攒的钱跑去集市买了一条生猪腿,钻出洞还会流血的那种。

  荣时:……

  她兴致勃勃练了一天。

  然后那个猪腿出现在了饭锅里。

  荣时面色复杂:“真是辛苦了。”

  林鱼兴奋:“不,我不辛苦。”

  荣时摇头:“不,我说的是猪腿。”

  林鱼把它玩弄的,让荣时都忍不住想求情给它个痛快,他甚至莫名生出难兄难弟同病相怜的感慨,所以,他最终拒绝吃那条猪腿。

  长青好容易换好药重新扎上绷带,手心手背里全是汗,那满脸渡劫似的紧张,仿佛受伤的不是荣时是他自己。

  荣时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林鱼那样聪明。林鱼属于世间很少见的那一种,她的聪明来自心性上的纯粹和恒定。

  她当初认准了他,就能对他念的书“过耳不忘”,而现在她一门心思要走,就会时时刻刻伺机而动。

  他早知道,林鱼这样的人,认准一个目标的时候,所有的眼力脑力精气神都为那个目标服务,甚至带着不管不顾的架势。

  与她卯上,真得会让人筋疲力尽。

  还是要尽快与她谈一谈,开诚布公分说透彻,荣时心想。

  但是……她不理他了。

  荣时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神情恹恹。

  “三爷,当初荣炼小大爷从山坡上滚下去,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洗涤更换都是夫人照应的,您看要不请夫人过来?”

  “我知道三爷的规矩,但夫人不来竹楼,您可以回萱玉堂嘛,您也是萱玉堂正经主子。”

  荣时摇头。

  他是有心搬回萱玉堂,但不是现在。伤成这样回去,倒好像他真得贪图她什么——他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她服侍。

  而且,他确实不喜欢被人照顾。

  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以前在翠屏山下是没得选,现在路子多得是。

  长青不解:“夫妻之间互相扶持也是应当,女人照顾自己男人更是举世皆然,三爷身体要紧,又何必如此拘泥。”

  “你话太多了。”荣时淡声道:“明日去寻个专业的外伤大夫住家。”

  长青领命,半晌忽然道:“三爷是不是舍不得夫人?您说过要让夫人安心将息两年,不受一点累,不操一点心……唔”

  荣时从他脑门上收回了手,“吵人”

  第二天长青领着一个年轻大夫去了萱玉堂,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红烛吃了一惊:“住家大夫?难道三爷不好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垂危老人才会请住家大夫。”

  不怪她担心,国公府呆这么久了,她还是头次见到三爷失态,血污半身,难以支撑,吓得整个国公府上下面如土色。

  林鱼脸色也很不好看。

  “小荣大爷还在祠堂吗?”

  “在呢。三爷亲自关进去的,没有人敢私放,有人送去了饭菜被褥,应当是不要紧的。”红烛有些后怕:“三爷还是头次对少爷动这么大气。”

  林鱼点头:“我去看看。”

  红烛立即带路。荣小少爷被打是因为耍牌,可叶子牌是夫人和公主带着少爷玩的。夫人这么善良,肯定是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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