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的对照组——扶栀
时间:2022-02-15 07:30:40

  身体上扬的顾宸安吻上她的唇,用着近乎虔诚的态度抵开她的齿关,含住她的舌头,两只手臂如同菟丝花缠住枯木迫使它折腰屈服。
  “姐,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任由男人动作的顾絮安低下头,眼里没有yuwang,有点只是一片形如死水的死鱼臭虾塘。
  一旁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额间青筋暴起的晏文清看着正在沙发上忘情拥吻的二人,怎么都无法将他们想象成是她所认识的顾絮安,顾宸安。
  他们不像是姐弟,更像是一对恋人,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腹部里便传来一阵翻山倒海的恶心。
  好在他们只是拥吻,并没有再进一步,要不然他怀疑,他真的会疯!
  “我去上班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知道吗。”红唇斑驳的顾絮安扯出桌上抽纸擦走他的味道,浓墨睫毛下是藏不住的悲凉,厌恶。
  “我知道了,姐。”
  “姐姐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家,我会害怕。”坐在沙发上的顾宸安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用那湿漉漉的圆眼恳求着主人回头。
  随着顾絮安推门出去,晏文清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想要知道她说的上班地点到底是哪里。
  还有梦里的她到底是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的!她和顾宸安又是怎么回事!
  夜色如墨的C市在高速发展的几年间,早就实现了人人奔小康,夜生活丰富多彩。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看见他的晏文清随着她走下出租车,来到一家装潢得富丽堂皇的会所。
  只是一眼,便能看得出里面不是什么正经场所。
  戴着口罩帽子的顾絮安来到专供化妆的地方,推开门,便看见里面围满了穿着清凉的貌美女人。
  一个正在描眉画唇的女人见到她,眼梢一挑,讽刺道:“我们的大美女安安可终于来了,王老板可是等你好久了。要我说,也就是王老板脾气好,愿意等着你来还不催你。”
  “王老板都说了愿意包养你,一个月还能给你一万块钱零花钱,要我是你,我早就答应了,哪里还假清高的吊着人,你要知道像王老板这样愿意要你这个破鞋的钻石王老五就这么一个,小心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一个出了声,自然就有另一个跟着搭腔。
  “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就算王老板愿意包养她,人家王夫人会同意吗,你也不看看王夫人是什么出身。”顾絮安刚来的时候,就凭借美貌抢走了他们不少客户,她的那点儿底子也早就被他们给扒得一干二净。
  “也对,我还是奉劝有些人不要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要知道我们姐妹几个还能说是自愿来赚钱,你和我们都不一样。说句难听的,我们属于自由身,她安安却不是,恐怕就连一些最低等的卖身小姐还不如。”
  这些话,晏文清一个旁观者都听得怒从心起,摇着她肩膀,眉间阴戾横生地质问她:“为什么你不觉得愤怒,为什么不反抗!”
  但他忘了,他说的话她都听不见。
  坐在梳妆台上的顾絮安对于他们时不时地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相,既然是真相,为什么还要反驳。
  “顾絮安,你给我说话!”
  并不知道有一个人因为她愤怒得瞳孔布满蛛网血丝的顾絮安对着镜中腐烂,堕落得没有一丝活色的红玫瑰涂上烈焰红唇,将包包放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会所里的8045包厢。
  推开门,室内烟雾缭绕,酒臭熏得她脑袋发胀,喉咙上涌着恶心也要强忍着,唇角扬起一抹得体弧度。
  包厢里除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便是娇艳的花儿陪衬,以及,清秀儒雅得和周围明显格格不入的青年。
  被称为王老板的王子扶见到她进来后,将西装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眼里温柔得像一汪泉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一只手趁机握住她的手:“安安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安安昨晚上睡得很好,谢王老板关心。”红唇咬得糜烂的顾絮安接过却没有喝,身子更有些害怕得轻颤,拉开同他的距离。
  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小幅度,却让理智早已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晏文清捕捉到了。
  他也认出了正搂着顾絮安的男人是谁!自小见到他就怕得唯唯诺诺的表弟,王子扶!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顾絮安又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便是要包养顾絮安的金主!
  “睡得好就行,我还担心给你买的香薰你会不喜欢。”王子扶搂着她腰坐下,将前面点的吃食放在她面前,“我和安安说的事情,安安考虑得怎么样。”
  握着杯盏边缘的手指攥得骨节泛白起青的顾絮安窝在男人怀里,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敛下眼底讥讽,目露卑怯的望向他:“我也想同意,可是那人愿意放我离开这里吗。”
  “就算那个人真的同意,你就不怕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会被他知道吗。”
  她嘴里的那个“他”彼此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就连周边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顾絮安见他兀自沉默,内心嘲讽更重,换成之前的她听到有人愿意将她带走,早就感恩戴德得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人磕头做牛做马,只不过她每一次换来的都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有时候还会换来更过分的折辱。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带你出去的,相信我好不好,安安。”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飘忽的,不敢同她对视的,便说明能带她走的可能少得近乎于无。
  “嗯,我相信你。”这话,也就是说来骗骗傻子。
  顾絮安伸手覆上眉心轻揉:“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出去透下风,等下就进来。”
  “我陪你一起。”男人起身作势要和她一起离开,却被她按了回去。
  “不用了,王总别忘了你今天主要是来谈生意的。”
  离开包厢后的顾絮安烦躁地拿起前面桌上顺来的打火机点燃香烟,旁若无人地吹云吐雾。
  皱着眉头,周身气势骇人的晏文清想要取走她叼在嘴里的香烟,却因为他现在形如一团空气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安慰她都做不到。
  更好奇他们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又是因为遭遇了什么才离不开这家会所。
  抽完了一支烟的顾絮安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打算去卫生间给自己补一下妆。
  或许是低头走路没有看路,就连正站在走廊中对她指指点点的女人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穿着高跟鞋的脚踝被人重重踩下,疼得她摔倒在地。
  红酒从顾絮安头顶浇下的女人红唇轻启,笑得令人恶心:“哟,本小姐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一中大名鼎鼎的学霸顾絮安,啧啧啧,你怎么就落魄到当陪酒的三陪了,要是实在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虽然借不了你几万,几千块钱还是绰绰有余。”
  “想要我帮助你逃离这里吗,只要你舔干净我的鞋子,我说不定还能大发慈悲地同那人求求情放过你们姐弟两人,顾絮安。”女人抬起那双价格不菲的高跟鞋递到她嘴边,讽刺中又带着一丝看戏。
  “我还听说王总打算包养你呢,就是不知道这件事王总的老婆知不知道。瞧我说的,应该还不知道才对,要是他老婆知道的话,你现在怎么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说不定早就被买到东南亚那边下海拍片了。”
  倒在地上的顾絮安看着那只近得戳到她鼻尖的高跟鞋,眼里逐渐浮现了动摇之色
  多年来的折磨,羞辱,早就将她挺得笔直的脊骨彻底摧毁,剩下的只有苟且偷生。
  气得眼眶通红,舌尖咬破出血的晏文清想要拉她起来,可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从她身体穿过,满目悲凉的无助感,愤怒也扯断了他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们姐弟两人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骄傲得像只孔雀,努力学习只为了考上大学的顾絮安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为了几百块钱就下跪求人的女人!
  若有所思的顾絮安突然对着某处露出一抹讽笑,却没有下跪求她的转身离开。
  她的这副皮囊早就烂通了,再烂一点又何妨。
  并没有看见后续的晏文清早被一阵强有力的旋涡吸走,拉回了属于他的世界。
  梦醒,残留在脑海中的恐惧却是一个都没有散去。
  甚至梦境里发生的一切过于真实,真实得就像是她正在经历的,联系到上一个梦境。
  他结婚那年,陈庐说顾絮安已经过世了五年,也就是说………
  从梦中惊醒的晏文清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失神恐慌梦里的一切会真实发生。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敲响了顾家的门。
 
 
第20章 
  正在做早饭的顾絮安听到敲门的声音,先是从猫眼看了下门外人是谁,这才开门。
  “你怎么来那么早?”
  “顾絮安,我想要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才行!”那个梦已经到了他无视不了,甚至是影响到他日常生活的地步。
  他更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未卜先知,若真是后者!她又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
  “嗯,你说?”不明白他突然抓住她胳膊做什么的顾絮安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晏文清眼睛猩红,双手捏得她肩膀发疼,哑着声质问她:“我问你,顾宸安是不是你的亲弟弟!”梦里姐弟相拥而吻的那一幕很明显刺激到了他。
  哪怕是梦,他都不允许,因为他们分明是在luanlun!!!
  那一幕比让他看见自己表弟说要包养她的时候,还要来得愤怒!
  顾絮安听到他的这个质问,突然有些想笑。
  “宸宸不是我的亲弟弟,难不成还是我的亲妹妹吗。”甚至,她觉得今天的晏文清看起来就像是刚逃离梦魇,便迫不及待想要同人求助的人。
  那他,是做了什么噩梦?
  “晏大哥,你怎么来那么早?”听到声响的顾宸安正好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因为冬天静电的缘故,导致他的头发像小刺猬一样根根竖起。
  “早。”原本在他眼中看起来软绵可爱的脸,此刻却是无论怎么看都显得面目可憎,恶心。
  好在他还能分得清何为梦,何为现实。
  现在的狗蛋,并不代表就会长成梦里那个罔顾人伦的狗蛋。同桌也不会自甘堕落成一朵人人可欺的交际花。
  将顾宸安送到学校后,因为时间还早,他们便打算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去。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白天来得晚,太阳更是晚得每天都要睡懒觉。
  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晏文清望向远处一片霜叶,状若无意间问:“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读大学。”顾絮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又问他,“你呢。”
  “自然是和你一样,不过你有想好要去读哪个大学了吗?”现在的顾絮安还没有变成梦里的顾絮安,便说明还有挽救的余地。
  “这个吗,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她今年才高一,距离毕业还有两年多,想那么多做什么。
  “好,那我就等着你告诉我的那一天到来。”晏文清往前走一步,又突然想到什么的转过身,问她:“同桌,我们两个现在是朋友了对嘛。”
  朋友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不怎么让人讨厌的词。
  “当然。”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给我,无论我距离你多远,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陪伴你。”这样,是不是就能挽救她沦为梦里的顾絮安,也能阻止她的死亡。
  “好,到时候我要是真的有事找你借钱,你可不能嫌烦。”哪怕这句话现在只是一个玩笑话,可她愿意当真。
  “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不行,我们拉钩怎么样。”认真不过的语气配上他伸来的小尾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缕晨曦破雾照在他身后,宛如给他镀上一层神灵普度众生的佛光,脸还是那张脸,却意外褪去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稳重的成熟。
  “好,那拉钩上吊一百年,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小尾指相勾,随后盖章,才算是誓言完成。
  接下来的日子,晏文清虽然没有再做那个噩梦,但是梦里发生的一切仍像一只章鱼盘绕着他的大脑不愿挪窝,心脏也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攥得一度喘不过气来。
  还有一道声音,迫切地让他做些什么。
  随着圣诞节即将来临,商业街上也多了几棵打扮漂亮的圣诞树,系着铃铛的蝴蝶结,小鹿贴纸铃铛。
  “你在想什么啊,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刚热身回来的陈庐从纸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自己喝一瓶,一瓶扔给他。
  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的同桌又忙着刷题看书没空理你了。”
  毕竟这事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十之八九,只要他黑着脸出现在篮球场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时候要是和他打篮球,保准被虐得和狗一样惨,有时候就连球都摸不到。
  坐在休息区的晏文清接过水后也不吭声,只有手上的游戏机里不时传来游戏失败的声音,彰显着主人的烦躁。
  刻意咳了好几声的陈庐见他都没有回过神,不禁有些挫败地挨着他坐下,哥俩好的搭肩勾背,顺便充当起他爱情里的狗头军师。
  “我们周末不是和隔壁二中有个打篮球的比赛吗,到时候叫嫂,顾同学出来一起看我们比赛。”刚才嘴一快,私下喊的“嫂子”,就差没有冒出来了。
  一招见效的晏文清果然上当地抬起头来:“用什么理由?”
  陈庐朝他挤眉弄眼,笑得猥琐:“唉,这你就不知道了要是正主那边行不通,我们不是可以走一个曲线救国的路线吗。”
  “?展开讲讲。”
  下午第一节 课,正在上音乐课的顾宸安听到有人来找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姐姐来了。
  见到他的时候,不禁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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