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陆司屿蹙起了好看的眉。
“啊，确实要亲眼看见才能确认啊……”荆楚的声音突然变得懒散、松快起来。
莫欢欢一边听着他们对话，一边仔细观察着视频。突然间，她的目光凝在了画面的右下角。
“陆臻……”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通过身形、侧脸，书包和发绳，莫欢欢推断出其中一个女孩子是女主陆臻。
几乎是瞬间察觉到荆楚的声音情绪变化，陆司屿默了片刻：“你在车上？”
“刚到。”荆楚长呼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准备对着公交车的司机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闻到那股恶臭到让人能直接晕过去的气味时僵硬了片刻：“师傅，去大槐村！”
“10元。”
“好的。”他一边付完钱，一边装出找位置的模样环视了下车内。
整辆车内黑雾缭绕，浓郁得几乎看不出每个人的模样。而臭味也是如此。
他竟然无法确认具体的来源。
“徐成”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色苍白，没精打采的，一副晕车的样子。
装得还挺像样的。
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法子，干瘪的肌肤重新恢复饱满，变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荆楚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还在车内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同班同学，陆臻。
第50章 ·
荆楚扯了下嘴角, 径直走向公交车最后一排，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徐成”旁边的座位。
坐在恶臭源的旁边，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
荆楚几乎窒息了一瞬,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熟稔口吻和对方打起了招呼：“嘿，你怎么也在车上？去哪儿？”
“徐成”像是反应慢了好几拍，慢吞吞地一寸寸将头扭过来, 朝向荆楚。仅是一个扭头的动作，都让他有些吃力, 就像已经腐朽僵化的机器。
他的眸子眯起来，从起初的疑惑逐渐变为惊讶，隔了几秒, 迟疑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嘻嘻～”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语气有些怯懦，还有些受宠若惊, 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然而, 在话末却带上了一声短促的不符他风格的怪笑。
“徐成”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有些紧张地观察着荆楚的反应。
“对啊。”
“你认错人了吧。嘻嘻～”
“抱歉，你戴着口罩……”荆楚愣了下, 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关系。嘻嘻～”“徐成”有些失望地扭过头去, 看向窗外。
一副诡异而惊悚的景象暴露在荆楚面前。
“徐成”黑乎乎的后脑勺多了一张人脸，黑漆漆的眼珠，仿佛浸润了鲜血而充满光泽的红唇正微微开着，浓浓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
而人脸和后脑勺的粘连处不断有腥臭的无法形容的颜色的粘稠液体, 还有丝状的血块。
荆楚：“……”
本来想假装成看不到的样子, 然而他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露出来一丝嫌恶的表情。
“嘻嘻～”似乎是察觉到了荆楚的恶心，人脸发出了喜悦的尖锐的笑声。
“哥们, 我是去大槐村的，你去哪儿？”无视人脸的挑衅，荆楚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和“徐成”搭讪。
过了好几秒，“徐成”都没有回答。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亲和力在“徐成”这不起作用时，才听到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小槐村。”
“找一个人。嘻嘻～”人脸紧接着附和，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吃掉！嘻嘻～”
荆楚压下那瞬间涌起的内心不舒服的感觉，继续用自然的口吻和“徐成”道：
“小槐村和大槐村挺近的的，那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下车咯？”
这期间，人脸一直用或尖锐或怪异的语调说话干扰，好在他没有受到影响没有一丝卡壳地继续道：“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