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京也不生气,诚恳道:“不知在下如何赔罪,秦姑娘方能消气?”
秦珊珊想起赵明檀说的话,又想起蒋瑶光说的宫女事件,先入为主的观念太过强烈,哪怕宋清京现下是一副谦和诚挚的模样,秦珊珊对他实在生不出一丝好感,本能的只觉厌恶,表面看着特老实,谁知道内里是个什么心肝。
秦珊珊冷笑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我消不消气,与你何相干?宋公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得下次磕碰到其他姑娘,人家死乞白赖的要你负责,可就没有我这般好说话的了。”
宋清京被噎的满脸通红,见秦珊珊说完就走,下意识一个箭步拦在她前面:“秦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知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道歉认错的机会,你……你若让我负责,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顿时后悔不已。
宋清京慌乱解释:“不,秦姑娘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
街上行人不断探头过来,秦珊珊气得不行:“胡沁什么!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莫如建议宋公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形挺拔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在她和宋清京之间。
秦珊珊一怔。
周景风刷的一下展开扇子,一派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他转头对秦珊珊眨了眨眼睛,而后冷着脸,对宋清京道:
“宋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拦堵良家妇人,是何居心?”
秦珊珊本来对周景风有了点好印象,可听到‘良家妇人’四个字,顿时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宋清京见来人是衍王府的世子,躬身行了一礼,才道:“在下不小心冲撞了秦姑娘,意欲求得秦姑娘原谅。秦姑娘不愿原谅在下的失礼之举,在下实属心里忐忑,一时情急方才多言了几句。”
周景风冷笑:“宋公子饱读诗书礼仪,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宋家的门风也不过如此,若真有心,就携礼登门致歉,将人姑娘堵街上作甚,故意让不知情由的行人看秦家姑娘的笑话,还是你想同秦家姑娘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不成?”
“看不出来啊,世人眼中温和老实的宋公子……其心如此可诛!”
宋清京被堵的面红耳赤,涨红了脸看向秦珊珊,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我断没,此意。”
周景风合起扇子,一扇柄狠狠戳了过去:“没有此意?那还不让开!若下次再让本世子瞧见你当街骚/扰秦姑娘,本世子就亲自登门,慰问国舅爷,宋家的家规门风是不是形同虚设?”
说完,周景风就拉起秦珊珊,扬长而去。
徒留宋清京呆愣当场,触及到周遭百姓指指点点的目光时,宋清京又羞又恼,几欲落荒而逃。
周景风边走边道:“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还对付不了一个书呆子?我看你怼起我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秦珊珊默默地跟在周景风后,没有回嘴,待要看到一品轩大门时,方才意识到什么,用力甩开周景风的手。
周景风叹道:“诶,我帮你解了围,连句谢谢都没有,白瞎了我的好心。”
秦珊珊脚步一顿:“谁稀罕你的好心,你白认得我了么,我可没求你帮忙。”
说完,便快步进了一品轩。
周景风桃花眼一眯,瞧着那抹快速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状似无奈摇了摇头。
牙尖嘴利的姑娘,哪个男子敢娶哟?
待秦珊珊被小厮引到二楼雅间,赵明檀和秦珊珊已经聊上了。
蒋瑶光抬了抬伤腿,挤眉弄眼道:“本县主这个伤残人士都比你先到,你怎的现在才过来,别不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又遇上什么人了?”
秦珊珊捻起帕子沾了沾唇角,扭身坐到凳上,哼哧哧地瞪了一眼蒋瑶光:“何意?说清楚。”
蒋瑶光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明檀放下茶盏,抬起下巴努了努,示意秦珊珊看旁边的窗子,半开的窗子正对大门口的街道。
明檀笑得揶揄:“知晓了吧。”
秦珊珊一愣:“都看到了?”
说完,又颇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句:“眼见不一定为真,我可什么都没有。”
明檀将手边的茶盏推给秦珊珊,打趣道:“知道,珊珊心思最是纯净,旁的能有什么?”
其实,蒋瑶光也就比秦珊珊早到一步,路上恰好看到秦珊珊被宋清京碰瓷纠缠的一幕,本欲仗义出手,可被周景风捷足先登,蒋瑶光便没有管,迫不及待跑来给明檀说这事。
明檀面上没什么,可心底却不是这样想的。
难道秦珊珊摆脱了宋清京,却和周景风有了纠缠?
周景风这个人怎么说呢,说他品性端正,是个好人,似乎跟他毫不搭边,说他是个品性恶劣的人,似乎也谈不上。就是那种不好不坏,上不上下不下的那种。
这样不好不坏的人,与秦珊珊相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