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段小插曲,殿内气氛很快重新活络起来。
明檀虽不经常入宫赴宴,但知道宫中时常有意外发生,赴宴前,便额外多备了两套衣裳,便是为着此刻的不时之需。
换取的衣物存放在供宗妇休憩的偏殿,离宫宴的殿堂有一定距离,但也不算太远。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到达。
一名青衣宫婢垂着头,领着明檀往偏殿而去。
走了半晌,明檀黛眉越蹙越紧,环顾四周渐偏的青石路以及重影叠嶂的宫殿,实在不知身在何处。
她忽然停下脚步:“还有多久到?”
宫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回道:“夫人,转过前面的路口,再行一段距离就到了。”
明檀自然没有略过宫婢的神色,她虽不辨方向,也不太记得清偏殿的具体位置,但她知道从偏殿到宫宴那里大概走多久。
明檀快速退后几步,冷声呵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不是去偏殿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青衣宫婢也慌了神:“夫人,就是这条路,你就跟奴婢走,奴婢不会骗你。”
那宫婢说罢,便来抓赵明檀。
明檀拔腿就往后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几名太监给围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
明檀揪着胸口的衣襟,心慌的不行,深宫里悄无声息死个人,最是正常不过。
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死。
“夫人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受苦。”几名太监上前就要抓她,下一刻,还没近到她的身,没想到竟全都无声无息倒下了。
明檀猛地回头,看到身后的苏晋,再难抑制内心的恐慌,扑到苏晋怀里:“夫君,呜呜呜。”
苏晋将明檀护在怀里,低声安慰:“别怕,我在。”
那名引路的宫婢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结果腿上一痛,立时摔在了地上。
苏晋面色骤然阴戾,掌心的石子几乎碎成粉齑:“说!受谁的指使。”
那宫婢只是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说。
有苏晋在,明檀什么都不害怕了。她抬起头,轻吸口气,上前一步:“不如让我猜一猜,是不是东宫的溪良媛?”
她从不主动得罪人,撕破脸皮的只有赵明溪。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赵明溪,谁还会害她?
宫婢眸光闪了一下,明檀冷声道:“看来我真猜对了,她让你做什么?”
“奴婢,奴婢不知。”
明檀正要问什么,下一刻,却忽觉眼前一花,等苏晋再次出现时,手上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赵明溪。
原来赵明溪躲在暗处,见事情败露,正要悄悄离开时,被苏晋察觉到了动静,这才将人揪了出来。
苏晋将赵明溪摔在地上,也不废话,冷冷道:“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面圣,亲自像陛下呈说元宵宫宴上为何劫持臣的妻子?二便是你现在就说出来,我的耐性有限,不选,便当你默认选一。”
赵明溪惊恐万状,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便听苏晋道:“既如此,那便面圣。”
“不!”赵明溪尖叫了一声,“我说,我说……是太子,是太子要我将大姐姐诓骗到东宫,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明檀小脸一白,攥紧拳头,颇为失望地看着赵明溪:“赵明溪,你当真不知道?”
赵明溪咬着后牙槽,颇为畏惧地看了一眼苏晋,低吼道:“我又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知道什么?”
明檀扭头看向苏晋,说:“夫君,我们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吧。”
苏晋紧紧地握着明檀的手,担忧地看着她,低应:“好!”
“别去,我说。”赵明溪忽的爬行两步,一把抱住赵明檀的腿,“大姐姐,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太子逼我做的,他想给首辅大人戴一顶绿帽子。”
明檀脸色发白,气到浑身发抖:“无耻!”她用力扯住苏晋的衣襟,颤声道:“夫君,我要回家,这宫里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算计她不成,竟还贼心不死,妄图用这种卑鄙的方法?生来就占据储君之位的人,内里竟这般龌龊不堪!
明檀无法遏制的愤怒,还有难堪。
“赵明溪,你是个聪明人,回去该如何对太子说,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苏晋冷戾地扫了一眼赵明溪,那双眸子冷的毫无温度,犹如看死尸一般。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