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瞪圆眼睛,不敢苟同道:“听小曲,秉烛夜谈,这还叫不咸不淡的关系?”这关系可太深了。
一顿,似想到了什么,明檀变得紧张兮兮的,她拽了拽苏晋的衣袖,瓮声瓮气地问道:“夫君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难道你也去听了,或是谈了?”
苏晋:“……周景风自己说的。”
明檀抬起澄澈的眸眼,直直地盯着苏晋的眼睛:“夫君当真没听过,也没谈过?”
苏晋举起三根手指:“自然!若有假话,天打……”
明檀伸手捂住苏晋的嘴:“我信夫君的,倒也不必指天起誓。”
说罢,又道:“夫君可会觉得明檀擅妒?这般小事都能斤斤计较起来,要是夫君也同周景风那般有了红颜知己,我就……我就……”
苏晋眉梢一挑:“你就如何?”
明檀轻咬贝齿,芙蓉面似恼似嗔:“我肯定要被陈年老醋酸死的。”
苏晋捉住明檀的小手,轻笑了一声:“我可舍不得!”
明檀红着脸,依偎在苏晋胸膛间,可没忘记继续套话:“夫君还没告诉我,周景风的红颜知己是怎样的姑娘呢?”
苏晋没有隐瞒,直言道:“锦绣阁的头牌舞姬,擅舞,性子温柔,知情识趣。”
那可是跟秦珊珊完全不一样的姑娘。擅舞,秦珊珊只能说马马虎虎,性子温柔,装一下还差不多,至于知情识趣,怕是跟秦珊珊无缘,能不老阴阳家就烧高香了。
思来想去,明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按苏晋之前说的,顺其自然。
“夫君,还是你说的对,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要看彼此奔赴的决心。”秦珊珊和周景风的事,不好得插手,也不好得劝。
“肚子饿了吧?走,去吃午膳。”
苏晋勾唇一笑,抬手刮了刮明檀的鼻子,拉着她往外走。
屋外的阳光清凌凌地落在苏晋身上,仿佛披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明檀看着光影下的苏晋,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
且说周景风离开苏府,闷头便回衍王府,可行到半路,又转道去了锦绣阁,观舞姬跳舞。
点的舞姬名为挽衣,正是苏晋说的那位红颜知己。
挽衣今日跳的舞颇为大胆,是极具异域风情的舞,眸底媚光流转,起势之间,手腕翻转,腿脚勾抬似含着挑/逗之势,穿着亦是露骨,是一件露脐装的西域舞服,肌肤白皙,锁骨精致,纤直的长腿在轻纱舞裙之间若隐若现,异常灼目。
周景风拎着酒壶,懒散地倚在软塌间,醉眼迷离地看着不断旋转的舞姬。
挽衣见他有了醉意,舞姿越发豪放而勾缠,随着乐曲不断激越,她扭腰摆臀,径直软在了周景风身边,那具柔弱似骨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周景风。
哐当一声,酒壶落地,乐曲骤停。
下一瞬,挽衣便被周景风压在了榻上。
挽衣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红唇微张:“世子爷,你醉了。”
周景风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眯着一双醉眼,吊儿郎当道:“挽衣姑娘,今日舞姿大胆而火热,与往日风格不同,是为着什么呢?”
挽衣嗔道:“还不是为着世子爷么,你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奴家,这不是怕世子爷将奴家忘了吗?听说世子爷最近都在品兰坊听曲解闷,奴家特特学了西域舞,不知可否入得世子爷的眼?”
她不想做供周景风解闷的红颜知己,她想傍上他。听到衍王府议亲的事,挽衣着实有些慌了。
挽衣眼底波光流转,勾/引意味十足。
然,周景风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求世子爷怜惜。”挽衣屈颈而上,主动奉上香唇,而这番话的意味再是明显不过。
就在那抹红唇即将亲上周景风时,却被他一把推开。
周景风抓起桌边的扇子,什么都没说,大步往外走。
挽衣凄凄地唤了一声:“世子爷,挽衣已经惹你生厌了吗?”
周景风听着身后的轻啜哀戚声,脚步未停,只觉心烦意燥,愈发加快步伐出了门。
他站在大街上,凉风佛面而来,不知为何,依旧没法佛去心底的烦躁。
当他转身看到斜对街的秦珊珊,心底的那股子燥闷愈发强烈了。
秦珊珊和秦国公夫人正从成衣铺出来,缘分正是这般巧妙,她刚好看见周景风踏出锦绣阁,柳眉当即一皱。
锦绣阁是什么地方?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