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看着紧闭的大门,回头又看看‘四大美人’,笑着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四人中有一个开口说道:“不行就把他抓回去。”
“太粗鲁。”吴恙抬头看了看庭院的围墙,“墙不算高,他不请我进去,那我就自己进去。”说完一撩衣袍纵身跳入院内。
这小小的院墙怎能挡得住他。
再说这小孩刚关上门,这一转身就见吴恙已经站在院内了,肉嘟嘟的小脸上,双眼瞪的浑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翻墙进来的。”吴恙笑着向后院走去。
“你站住!你不请自进,这,这是强盗行径。”小孩跑上前拉住吴恙的衣襟喊着。
“我不对,那你说谎骗我对吗?我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你爷爷,你爷爷不问原由,一句不见就将人拒之门外是不是也很无礼?”
小孩哑口,张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堂屋内走出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老者身穿藏青色的衣服,头上一根木簪,见到吴恙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开口说道:“老夫早闻顾风行事不按章法,为人最是无赖,今日真是见识了。”
吴恙向前一步拱手行礼,“多谢赵老先生夸奖。”
赵健非胡子一吹,好气的说道:“这是在夸你吗?”
“不按章法办事这是灵活多变,最为无赖这是百折不挠。若今日我听了小公子的话吃了闭门羹,是要学那刘备三顾茅庐呢,还是要心灰意冷的转身就走呢?赵老先生希望我如何做呢?”吴恙始终半笑着。
赵健非低头对自己的孙子说道:“你去后院读书吧,不要听了这人的无礼之言被带坏了。”
“是。”小孩很听话的去了后边。
小孩走后赵健非说道:“我已不问世事,更不会再与官府上的人打交道,你还是回去吧。”
“赵老先生真如您所说的那样不问世事吗?果真如您所说,老先生怎知顾风这个人,又怎知我平日的行事做派。”
赵健非瞥了一眼吴恙颇有些生气的说:“即便我知道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愿学那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
吴恙叹了口说道:“我了解赵老先生为官之时受到排挤不得已辞官。晚生斗胆问您一句,您为官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民请愿,为民做主了。”
“既然如此,老先生又何必把个人得失看得这么重呢?”
赵健非被吴恙一言噎住了。
“为民请愿无论职位高低,只要能尽一份心一份力便足以,哪怕是受别人的排挤又如何。再说若受到排挤就全身而退,这岂不正中某些人的下怀。还有赵老先生辞官回乡,尚且还有田地可以耕种,房屋可以居住。可多少百姓想种田却无田可种。赵老先生当真看到这一切,而无动于衷?最后说说老先生的那些子孙。我观方才那位小公子知书达理,想来读了不少圣贤书。老先生训教自己的子孙读这么多的书所为何求。不只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吧?现在他尚且年幼,待他再长大一些,难道老先生让他怀揣满腹诗论做个农夫吗?”
吴恙说了这么多,赵健非垂目不语。
“我已罢免了现任益州太守鲁植,现在益州百官无首,恳请老先生出山主持大局。顾风定会在陛下面前力荐老先生,别的不敢说,至少益州太守是我对老先生最低的承诺。”
赵健非看了一眼吴恙思索起来。
“老先生时不我待啊。现在下面的官员已经开始审查之前的卷宗,为那些先前被冤枉入狱的人平复昭雪。我担心若没有一个秉公办事的大人,下面的人胡作非为,该放出来的不放,不该放出来的全放了出来,那可不是百姓与你我想看到的啊。”
吴恙说道这,赵健非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头长叹,之后答道:“好,那我就答应你。”
“多谢老先生,我替益州百姓谢谢您了。”吴恙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赵健非叹了口气说道:“想我活了多半生,活的还没有你一个少年通透。看来世间对顾将军的传言颇有出入啊。”
“也不尽然,私德、公德要分开来谈。”
“私德、公德?”
“私德可损,公德不可缺。”
赵健非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顾将军果真与一般人不同。”
“老先生谬赞了。不知道老先生何时上任?”
“既然时不我待,那老夫明日便去益州。”
“老先生爽快,顾风明日就在益州恭候赵大人。”
“好,好,好。”赵健非连说了三句好。
“既然如此,顾风便不再打扰了。”
“老夫送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