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端了药碗一口喝干,喝完之后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跑到院子里“啊”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药,怎么如此腥臭。”
“不是药腥臭,是少主腹内有淤血,吐出的淤血腥臭。”小环拿出帕子递给吴恙。
吴恙擦了擦嘴。
“上次少主受伤,腹内一直留有淤血,前夜喝了酒化开了,现在吐出来是好事。”小环说。
“看来喝酒也有好处。这吐出来了是不是就好了?”吴恙问道。
“希望如此,今日我给少主换个方子接着吃。”
小环说完去抓药了,留下吴恙独自发呆。
呆坐到午时,院外传来一阵打门声。吴恙懒得理会,坐着不动。只是那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不急不缓,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意思。被敲得有些烦了,吴恙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一名太监手持拂尘站在门口
“奴才见过平南王。”那名太监见到吴恙屈膝就跪。
那人膝盖还未着地,吴恙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公公找我何事?”
“奴才沈晨是平南王府的主事,特来请王爷回府的。”
沈主事,吴恙隐隐记得有人提到过。
“王爷喜欢望园,奴才已命人将它买下,王爷可以随时来。只是您回京两日了,也该去自己的王府看看了。这两日来王府贺喜的人络绎不绝,送的东西填满了好几间屋子。只是王爷您这正主不在,难免怠慢了来客”
“不去。”吴恙说完就要关门。
沈晨急忙扶着门扇说道:“王爷您再不去王府,那些人就寻到望园来了。”
这怎么行,怎能让这些人打扰望园。
吴恙当即说道:“平南王府听起来很气派,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好,去看看。劳烦沈公公前面带路吧。”
“王爷折煞奴才了,您叫奴才沈晨或者小沈子就行了。”
“小婶子?”吴恙重复了一遍,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像是占自己便宜。
“还是沈晨吧。”吴恙说道。
“都听王爷的。”
吴恙又盯着沈晨看了一会说道:“我认得你,你曾经给我送过一件袍子。”
“王爷好眼力,好记性。能被王爷记下,也是奴才的荣幸。”沈晨笑着说 。
沈晨正是元宵夜宴第二日,吴恙出宫时为他送棉袍的小内监。
沈晨弓腰弯背请吴恙上了马车。这是一辆双驾马车,车身很宽,车内云锦的内饰,车外雕花镀金,好生奢华气派。
吴恙上车,沈晨随车步行,其余护从骑马跟着。
原来平南王府就是昔日的定北侯府,只是今日改了名,换了主人。
门口早就站了一群人,见到马车过来呼啦跪倒一片。这些人清一水的太监。
马车停稳,还未等沈晨上前撩帘,吴恙已跳下马车。
“王爷慢点。”沈晨吓的直拍胸口。
“奴才见过王爷。”跪着的人齐声喊道。
“都起来吧。”吴恙说道。
“谢王爷。”众人起身。
沈晨引着吴恙进府。
这府内的院子里仍旧跪着一地女仆。这些仆人皆是宫人打扮,看来都是从宫内调派来的。
吴恙摆摆手让她们起身。
“末将见过王爷。”
吴恙被这突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又被吓了一次。这人不仅声音粗狂,长相与声音一般粗狂。怒眉,豹子眼,狮子鼻,大方口,一把络腮胡。
“末将是王府的护将。”
“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高纶。”
吴恙点点头说道:“名字不错。”之后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护卫,个个长得一言难尽。一次挑出这么多长相出众之人,真是难为宇文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