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寻到李翔的时候,小环正好也在。李翔看到吴恙很开心,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又长高了。”此时的吴恙已经高出李翔半头。
李翔是吴恙最敬重的长辈,远胜于自己的养父。正因为如此,见到师傅时,满肚子的委屈都表现在了脸上。
“师傅,夜初不见了。”吴恙低头说。
“他在生烟殿,他很好,有小燕陪着。”李翔说着又拍了拍吴恙的肩膀。
果真在生烟殿,宇文建德没有骗他。
“那他为何不见我。”吴恙问道。
李翔脸色一怔,半晌没答上一句话。
小环在一旁叹了口气说:“少主见到师傅第一眼,不先问师傅好不好,倒先自己委屈上了。”
吴恙也觉得自己好无理,一走就是半年,回来不问师傅情况,倒先提夜初。
“师傅您好吗?”吴恙赶忙问道。
“又没老呢,哪有什么不好。”李翔笑着说。“只是……”
“只是什么?”
“风澜庭前些日子失了一场大火,大火之后钟娆与小粽子就失踪了。”
“钟姐姐与小粽子不见了!”
李翔点点头。
“能在师傅眼皮子底下放火又将人带走的定不是一般人。”吴恙说。
李翔转身从一盒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吴恙。
“金犀樽!”
吴恙看到这件东西,便明白这火是谁放的,这人是谁带走的了。
当年吴恙用金犀樽换了钟娆,上演了一场宝物换美人的风流事。现在谢长安将人带走,把金犀樽还了回来,就是告诉吴恙人他带走了。
“是谢长安。”吴恙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翔说。
钟姐姐与小粽子也走了,王少庸回临城了,夜初与小燕住进了生烟殿,来时热热闹闹,现在就剩自己一个。
“师傅您有什么打算?回临城吗?”吴恙问道。
李翔笑着说:“风儿在哪,师傅在哪。”
“我也是,少主在哪,小环在哪。”小环接着说。
“可是跟我在一起或许会有危险。”
“正因为有危险,师傅才不能离开。”李翔笑着说。
吴恙跟着抿嘴笑了,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李翔。
“师傅我想喝酒。”
“想喝咱就喝。”
晚上,吴恙、小环、李翔开坛畅饮,一直喝到月亮打了哈欠下去睡觉了,天边翻起了鱼肚皮,三人躺下了两个。吴恙是唯独清醒的那个。
吴恙歪歪斜斜的起身,迈着不听使唤的腿,走出了蛇的妖娆,东一闪西一歪的出了风澜庭。那些跟在吴恙身边的人,各个皱眉跟在后边。这个日间不安生,晚间仍旧闹腾的平南王似乎精力超强旺盛。
吴恙踉踉跄跄的摸着墙回到望园。此时望园内已经打扫干净。院子里的杂草没了,屋子里的灰尘擦了,被褥也换成了崭新的。
看着干净的院子,吴恙醉汹汹的说道:“谁把草铲了,我还要留着放马呢。”
吴恙盯着院子里垂手站立的两个人问道:“你们是谁?”
“奴婢们是沈主事派来在望园伺候的。”
“沈主事是谁?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到这个院子!都走!”吴恙说着朝她们摆了摆手。
两人急忙朝吴恙一拜匆匆离开了。
她们走后,吴恙转头看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你们也走。”说完歪歪斜斜的进了夜初的房间。
吴恙进屋倒在榻上,闭着眼用鼻子嗅来嗅去,之前那股熟悉的味道没了,只闻到一股房子很久不住,返潮发霉的味道。不过这个味道吴恙也喜欢,闻着味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的没了时间,待他再醒来,天已大亮,只不过已是第二天早上。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吴恙懒懒散散的站起身,头发乱了,衣服皱了,睡了一天一夜仍旧满脸倦容,邋遢的不能在邋遢了。
“少主吃药吧,昨天喊了您几次都没把您喊醒,今天赶紧把这药吃了。”小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