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初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生烟殿。”沈心喊道。
“如果我要去呢?”吴恙问。
“杀无赦。”沈心答道。
“好。”
吴恙答了一个好字不但不回头,反而更拼命的向生烟殿划去。
“王爷您还是回来吧,您若有什么差池奴才也活不成了。”沈心有些着急了。
沈心的话算是白喊了,吴恙那边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吴恙这边还未划多远,一支箭便飞了过来。箭射穿木盆,险些射中盆中的人。吴恙抬头寻着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身青衣的夜初站在生烟殿前。夜初手中挽着一把弓,身形仍旧保持着拉弓射箭的姿势。不用想方才那一箭便是他射的。
吴恙死死盯着对面的夜初,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夜初的这一箭并未喝退吴恙,反而让他怄气般的划的更卖力。
三支箭飞了过来。
三支箭带着一股风飞来,直接将木盆射了个粉碎,若不是吴恙飞身跳到了半空定会受伤。
原本是怄气的吴恙此时有些怒气,他不明白夜初为何这样对他,即便做错了也应该让他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也应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吴恙越想心中的怨气越浓,脚踏碧波飞向生烟殿。他要问个缘由。
夜初看着飞来的吴恙,扔掉了手中的箭,单手拉开空弦,随着那张弓慢慢张开四周忽感凝固,吴恙在半空中感受到一股吸力,身子忍不住向前倾去。夜初手中的弓只开了半圆手指离弦,一波气流从随着弓弦弹了出来,吴恙本来前倾的身子顿时感到巨大的推力,接着整个人被震飞,倒飞跌落在湖岸,若不是岸上的沈心扶住了他,恐怕要摔个四仰八叉。
夜初好强!这是吴恙落地后的第一反应。从二人认识到现在除了这次,吴恙只见过夜初出过一次手,还是马家在京中的暗探偷袭望园的那次。那次并未看出夜初的武功多么的出众,现在看来他那次是故意藏拙了。
夜初收了手中的弓,长袖一挥转身进了生烟殿。
转身决绝。
吴恙呆愣愣的看着湖中的生烟殿,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出,紧接着眼睛一闭,人向后倒去。
“王爷,王爷!”
一旁的沈心抱着吴恙大喊着。声音够大,绝对能传到生烟殿。
“快,快去请御医。”
“王爷,奴才得罪了。”
沈心说完打横抱起吴恙。
吴恙紧闭双眼,也不知被沈心抱去了什么地方,之后被放在了一张软榻上。再接下来,就有人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很快御医到了,为他诊脉行针。一通忙碌之后,四周安静下来,只有沈心在唉声叹气的声音。
过了很久,足足个把时辰,传来环佩之声。环佩声一到四周更静了,就连沈心也住了叹息。
“叮叮咚咚”的环佩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塌前,一阵衣料摩擦声,有人坐在了踏上。紧接着一只手探到了吴恙唇边,在他嘴角抹去了什么。
吴恙嘴角上扬,猛地抓住了那只手,满眼笑意的睁开了眼,接着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惺惺的放开了手,继续闭上了眼。
“见到朕如此失望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建德。
“装晕躺了这么久不累吗,起来吧,满嘴的血腥居然也能忍这么久。”
宇文建德说完起身负手背对吴恙站定。
被人拆穿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吴恙极不情愿的起身。保持一个姿势躺了个把时辰,浑身酸痛,他活动了一下筋骨。
沈心小心的递过漱口水,吴恙漱完口用帕子擦了擦嘴。
此处是座楼台,楼台紧邻蓝湖,与蓝湖中央的生烟殿正好相望。天色已晚,整个御园灯光点点,蓝湖上的生烟殿没有灯火辉煌,只有暗黄的烛光,告诉世人里面尚有人在居住。水面没有了灯光的呼应看上去比四周更加幽暗,也衬得生烟殿无比的萧条寂寞。
“他始终没来吗?”吴恙问沈心。
沈心垂头不语。
夜初没有来,即便自己病了,要死了他也不肯见自己。吴恙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吴恙走到栏杆前看着对面的生烟殿。
宇文建德走来与他一同看着对面的生烟殿。
“这座楼台是先皇所建,名为望烟阁。当年陈夫人一直住在生烟殿。初时她不肯见先帝,先帝便在此建造了这座楼台,站在这里日日相望生烟殿。”
“先帝对陈夫人用情至臻。”宇文建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