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一直觉得自己这对父母很是反常,若母亲是陈国公主,父亲是官宦之后那边不反常了。
“你此离开大周定然是去陈国。可以去陈国建康寻吴家认亲,在陈国吴家举足轻重,你是吴家的血脉,又有陈国皇室血亲,在陈国定然更顺心一些。”
吴恙定定的看着夜初的背影,此时他不知用何种心情来形容自己。他终究明白了夜初为何躲着不见他。生烟殿不仅锁着他的人,也锁着他的心,一颗不该有的心。既然如此怎能再为他添负担。
吴恙缓缓捡起地上的无间收入护腕,捡起父亲的剑没入剑鞘,对着夜初的背影拱手一拜,躬身许久,嘴角抖过几次说道:“兄长保重,吴恙拜别。”
这句兄长吴恙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喊的轻松寻常一些,很好自己做到了。
听到这声兄长,夜初慢慢的收紧了拳头。
“次去陈国,还要劝你一句。陈璞虽与诚然长相相似,但此人并非良人,莫要错付一生。”夜初说道。
吴恙的身子始终弓着,许久之后答道:“兄长应该明白,我心中从来只有他一人,若是此人并非良配我也认了。况且日子是自己过的,我相信自己的夫君自己还是能够那捏的住的。”
吴恙说完又是一拜,转身离开。小环与李翔跟上。
肃清司的人,见吴恙离开又围了上来。夜初挥出一掌,众人全部倒地。
吴恙没有回头,肃清司这些是奈何不了夜初的,有那两万大军宇文建德是奈何不了夜初色,唯能为夜初带来困扰的就是他。他不能回头……
走出那片树林,吴恙顿然没了力气,缓缓的瘫坐在地。这种感觉难以形容,难过可以哭一场,这是此情此景他连落泪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休息一会吧,正好帮少主看看伤势。”小环说。
小环先看了吴恙的伤。
“少主是内伤,需要静养。”
“窦怀远死了,肃清司元气大伤,有殿下在他们暂时不会再追上来了。一会找个镇子租上一辆马车,我们坐车走,这两日风儿多多休息,不着急赶路。”李翔说。
吴恙坐着不吭声,只是垂头盯着一处傻傻的看着。
小环为李翔包扎伤口,待李翔身上的伤包扎好之后,三人继续赶路。
一路无语。
等到傍晚的时候遇到一座小村庄,借宿了一晚。当晚吴恙喝了很多的酒。吐出了不少余毒。只是他内伤严重,虽然余毒吐出不少,但身体仍旧糟糕。
第二天早上,李翔雇了辆马车继续赶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早上的时候达到了金州。他们未进城,而是直接在城外租了一条船,走水路去陈国。
坐上了船,三人的心稍稍放下了,小环倒在床舱里睡着了。没有武功的她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这几日我们一直走小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不知外面怎么样了?”李翔说。
“最坏的事,便是宇文建德对外宣称平安王死了。窦怀远死了,肃清司内部有些乱,必定他们损失比较严重。”吴恙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吴恙又说道:“马程说所有进肃清司的人都要服用蛊毒,养父、师傅与临心离开肃清司这些年是怎样过的?”
李翔说道:“肃清司每个人服用的蛊毒都是用自己上司的血喂养的蛊毒。解药也必须用上司的血炼制。这样可以保证肃清司的人绝对忠于自己的上司。因为上司死了,炼制解药的血也就没了。我来京时院主给了我一些解药,这些药够用几年的了。至于临心,院主当年未让他服用蛊毒。”
“养父呢?肃清司司长直接听命北周皇帝。养父是第一位肃清司司长,听命北周先皇。可是北周先帝已经死了多年,养父从哪里弄到解药?”
“院主为了逼出蛊毒,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功力。即便如此,每月到了蛊毒发作的日子,仍旧巨痛难忍。虽然院主体内的蛊毒不再伤及性命,但仍旧让人身体虚弱。这也是院主为什么很少走出那所院子的原因。况且他一生杀的人太多,隐姓埋名免得被仇家找上门来,少出门是惟一的办法。当年先帝驾崩,宇文建德未让院主随先帝而去,其实也算准了这些。即便院主能勉强活下来,基本也是废人了。”
“生在帝王之家,果真各个机关算尽。”
又是一阵沉默。
“初殿下虽贵为皇子,但一生凄苦。他生下来体弱多病,在陈夫人那边并未得到过一日关爱。众多皇子中先皇最喜欢初殿下,但国事繁重,能给他的关爱还是很少的。也因他体弱,先皇命院主的师傅亲自传授他武艺。后来先皇死后,院主保下了初殿下,带他去了临城。初殿下从小不喜热闹,不与人交谈。恰好你出现了,院主觉得你机灵,想让你留在初殿下身边做个伴,于是收你做了养子。”
吴恙一直不明白,当初养父为何收留自己,原来是让自己做夜初的玩伴。
“风儿你此去陈国可想好了。”
吴恙低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护腕,许久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妹妹现在陈国宫中,是陈国的锦珠公主,我要去见她。”
☆、第156章 姐妹团聚
走了两日的水路,吴恙三人抵达建康。
三人下了船,选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临街的上房。在房内一开窗户便能看到街上的行人,还有穿城而过的河流。三人简单梳洗,换过衣服,在一楼用了些饭菜。这些日子第一次吃上热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