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时寂然无声,高斩的声音响起,宋祁玉的思绪被他拉了回来。
“阿七,你亲自跑一趟,替我将阿衿接回来。”吩咐完高斩之后,宋祁玉又沉声问道,“阿瓒人呢?”
“回王爷,怀王不在府上。”
“一旦他回来,就算是绑也要绑过来见我。”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找?”
“找他?他会自己回来。”
宋祁玉沉着脸,眼底生出了一丝愠怒。
他之前太过纵容宋祁瓒,才让他这么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宋祁瓒没有半点分寸,竟然把脑筋动到了赵子衿身上,宋祁玉别的事可以不发落,独独这件事不能。
“是,王爷。”
高斩领命退下,随即吩咐下去,一旦发现宋祁瓒的踪迹,便将他擒下回来复命。
这一夜的晋王府,四下里格外寂静。
宋祁瓒在外鬼混,一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到王府,一进门,他立刻被侍卫擒住,直接送往永清殿。
侍卫将宋祁瓒推进书房以后,书房的门立即又被掩上。
宋祁玉在书房里,垂着眸子,熟视无睹地看着书。
“五哥,这么晚还没歇下啊?”他嘿嘿一笑,不敢直视宋祁玉,心虚地问,“这么晚了,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你好大的胆子!”
宋祁玉抬眸,眼神一暗,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宋祁瓒忽然瞥见宋祁玉的眼神,心里一凛,顿时浑身发麻,一下子僵住了。
宋祁玉眼神如利刀一般落在他身上,十足的威慑力,宋祁瓒被他的眼神威逼得不敢动弹。
他嘴角扯了扯,声音轻轻地飘了出来。
“五哥,我知道我平日里游手好闲了点,不该玩到这么晚,我下次不会了!”
宋祁瓒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宋祁玉一眼,又吓得匆匆地收回。
“宋祁瓒,几时不见,你别的不会,倒学会了闪烁其词了。”
宋祁玉话音未落,手中的书已经朝他撇了过来,宋祁瓒站在原地,缩着身体,连躲都不敢躲。
听到宋祁玉这么说,他心里已经慌了。自小他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只怕宋祁玉一人。
他怯怯地抬头,正迎上宋祁玉凌厉的目光,忽然不由地震悚。
宋祁瓒自知事情败露,“扑通”一声,立马在宋祁玉面前跪了下去。
“五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我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他本打算佯装成江洋大盗,借此好好敲诈宋祁玉一笔钱,结果没想到下一步计划还未开始,事情就已经败露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宋祁玉沉声喊道,“来人,拖出去。”
“五哥,你这是做什么?五哥,我错了。”
宋祁瓒心里慌到了极点,小时候他没少挨宋祁玉的打,每一次都皮开肉绽,疼得死去活来,至少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那已经成了他心中的噩梦了。
宋祁瓒哀声求饶,此时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将他架了出去,立刻将他按在长凳上。
“啊——”
早有人准备好了棍杖伺候,他一趴下,奴才们手起棍落,他痛得叫出了声。
“五哥,我错了,饶了我。”
一下又一下,棍杖沉闷的声响被宋祁瓒痛苦的嚎叫声所掩盖,他的声音从永清殿内传了出去,响彻整个寂静的黑夜。
殿外的白费正四处寻找宋祁瓒的下落,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王爷!王爷!住手!快住手!”
白费见状吓了一跳,正想上前阻拦,忽然眼前一道刀光一闪而过,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胆!你们可知打的是谁!这可是怀王殿下,你们不要命了!快住手!”
此时,宋祁玉缓缓地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抬眸掠过阶下挣扎的白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趴在木凳上哀嚎的宋祁瓒身上。
月光清寒,若有似无地落在宋祁玉身上,他的脸在月色之下,不见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