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柔便也一起笑的自得高兴。
这个原也不过是个傻子,不过是仗着王爷宠爱,运气好了些而已,这一次定然死在她的手里!
她走的时候摇风摆柳,自也注意不到,身后的明嫣深渊一般的一双眼。
入了夜,后宅里亮如白昼。
胤禛从前院出来,才过了二门就瞧见了立在廊下的丫头荷香。
荷香疾步迎了上来,行礼问安:“王爷,我们格格今日新得了两首好诗,想请教王爷一二。”
这几日,新来的钮钴禄格格出尽了风头,人人都道后宅里最貌美的是钮钴禄格格,最受宠的也是钮钴禄格格。
年氏心中不忿,今儿特意叫人在这里拦着胤禛务必要把人叫过去,也叫那些人瞧一瞧她也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时候这个法子最好用,年氏清高不屑于用,但只要用了必定能成。
胤禛尚且穿着王爷的蟒袍,满身的威严,幽深的目光淡漠的瞧过去荷香只觉得冷汗森森,颤栗惶恐,越发的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知过的多久,在抬头早不见了王爷的身影,只有月夜里摇曳的灯火。
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往回走,还不待进了琉樱水榭就听得里头一阵的瓷器的碎裂声,顿时泄了一口气。
王爷竟然没来!
小丫头小声道:“王爷去了灵犀院。”
年氏将桌子上陈设的两张宣纸撕的粉碎,白纸黑字的痕迹散落在地上好像在嘲笑年氏的无能和可笑。
她气的坐在炕头泪如雨下。
整个人看上去柔弱无依的可怜,抽抽噎噎的道:“我定然饶不了那个贱人!”
第17章 等待 宫中的娘娘们也不过如此……
东边次间的南炕上设着海棠小几,五谷丰登的碗碟里摆着明嫣点的几样菜,杏仁佛手,绣球乾贝、 炒珍珠鸡、 奶汁鱼片、罐焖鱼唇,配着饽饽和小米粥,另外还有一道菜,独独用福寿安康的高盏盛着,十分醒目,瞧着也说不上名字看起来是肉饼一类的东西。
胤禛换了衣裳出来,见明嫣穿着一件月白的素面衬衣,乌黑的头发用碧玉的簪子挽着纂儿,看上去清丽无双,就站在桌边眼巴巴的等着。
他的眼底里不由得带了笑,拉着她的手一并坐下道:“别饿着了。”
她便乖巧的坐下来,拿着乌木镶银的筷子,给他特特夹了两筷子那小碟子的菜色,他云淡风轻的吃了两口,又去吃炒珍珠鸡,她便又给他夹了一块肉饼,眼巴巴的瞧着。
然而他到底不开口,只瞧着对面的人儿那大眼里的期许渐渐的成了失望,慢慢的竟然续上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儿,实在是惹人怜爱。
胤禛撑不住低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就是想逗逗她,瞧着她的鲜活生动,他就觉得有趣。
明嫣目瞪口呆的瞧着他脸上的笑,俊朗的面庞带着舒朗和尊贵,像是朗月般的明快,她气哄哄的站了起来,扭身进了里头。
屋子里新摆的梅州小梅,开的细致婉约,映衬着水蓝色的帐幔在福寿安康的球灯下瞧起来有种静谧优雅的高贵。
胤禛笑着走进去,将明嫣搂在了怀里,蹭着她柔软细腻的脸颊:“爷知道,这是你特地为爷做的鹿肉饼,很合爷的口味,爷很喜欢。”
她又是委屈又是高兴,又想跟他说话,又不想搭理他,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瞧着他,满心满眼的都只有他。
胤禛的心底里满是酸软,抱着她低低的问道:“住的可还习惯?”
她到底松了一口气,似乎换了一个话题就可以避开刚刚的情绪,人也欢喜了起来:“我觉得宅子里的人都很好,尤其是钮钴禄侧福晋,今儿特地来跟我说了很多话,我觉得她是真心待我好。”
她白腻的面庞上跳跃着烛光,有着家常式的温暖,让她的美貌也真实了起来,有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胤禛又蹭着她柔软甘甜的唇瓣,声音嘶哑道:“说的什么就是待你好?”
她微红了面庞,明亮了的眼睛里闪烁着如丝如缕的妩媚,妖娆动人,声音也低如琴音,撩拨的人心头发烫:“她教导我说话做事要得当,说不能叫别人觉得我受爷宠爱,否则,否则……”
她剩下的话悉数被胤禛吞进了嘴中。
扬起了头承接着他温柔细致的吻。
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渐渐的似有些控制不住,几要将她拆入腹中。
好像从前仅存的克制力,在将她接入后宅中就已消失了。
明嫣手脚发软的瘫在他的怀里,半响艰难的推了推他坚实的臂膀。
小小的一点子力气像是猫儿一般,却叫胤禛陡然惊醒,喘息着将她搂在怀里,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发顶,低低的道:“是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