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在水牢里待的太久,已经旧病复发,腿部肿的比上次还厉害。
房间里静的可怕,膝盖跪在地上的声响在病房里一阵闷响。
夏贝的手指一动,她低头没有看着他,转头看向窗外笑了笑,声音那么轻却像一把刀刺在魏言简的心上,那么深那么重。
“魏言简,放过我吧。”
“魏言简,我们离婚好吗?”
从此……来生无复见,山水不相逢……
魏言简没有说话,他只是……他只是……除了紧紧握着拳头,也无法,弥补眼前的人所遭受到的伤害。
夏贝心里清楚,这只是她离开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是她不想再待在魏言简身边了。
魏言简撑着身子站起来,慢慢走近,他的声音沙哑,甚至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你……好好休息,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说完,魏言简给夏贝盖盖被子,就大步走出去。
他打开病房门关上,倚在墙上无力的滑下去。
魏言简嘴角扯出一个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他颤抖着给自己点上。
魏宗这时拿着东西过来,看到魏言简这个样子都不忍心看。
他还记得给魏言简说,夏贝有了的时候,魏言简有多开心。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谁都不想发生的。
“言简,先回家,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魏宗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魏言简。
夏贝送来医院的那天,有人说黑三爷也被送医院来了,说是命根子让人给剁下来了,那家伙血淋淋的一片,以后怕是只能当个太监了。
如果说夏贝没有出事,那么黑三爷还不算过分,而现在周常福已经害的夏贝失去了孩子,那么他就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而且有那么多人看见夏贝被他的人带走,他就是想抵赖也没用,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但是现在上面的人还在拖着,吴勇至帮忙也没有办法插手县里的事,他是隶属于军队,准确来说钢铁厂才是归军队管辖。
而且如果要真的连根拔起那群污秽,吴勇至也得冒风险,所以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倒有公安局的人来问夏贝一些事情,不但没有把夏贝当受害人看待,还一直再问是不是夏贝伤害的周常福。
夏贝冷笑,这些人都把良心吃肚子里去了吗?
不过这些人就来过一次就没有再来过。
这段时间,夏贝一直在医院里休养,平日里都是张大姐和魏宗来照顾夏贝,魏言简只来过一次。
是来给夏贝送信的,是夏珠和肖天一起写的。
他们各自一封,里面的字体都好看了不少。
夏珠告诉夏贝,她在那里过的很好,因为不懂英文,还闹了不少笑话,不过现在好多了,因为学校是英汉双读的,所以成绩不那么好。
但是她告诉夏贝,她会努力的,信封里还有她买给夏贝的小发卡,是她自己做餐厅里做小工赚的。
虽然有程天佑照顾,但夏珠告诉姐姐她想自己能养活自己,这样以后也能尽快的养活姐姐。
同样肖天也写了很长的一段话,给夏贝讲了自己的英文还不跟夏珠,还因为常跟学校里的同学打架而被程天佑拿着鞋底追着打。
他还说家里有一个老头,叫戴文,是个老学究,每天带着个眼睛逼着自己当绅士,还逼着夏珠当淑女。
他和夏珠有一天还把这老头子的胡子给点了,气的这老头子也不讲究什么绅士作风,学着程天佑拿着鞋底满院子追他俩两个。
夏贝看着他俩写的信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真好……
夏贝把信都好好的收起来。
想了想,等出院了也给他们两个写一封信,就是不知道从这里集邮东西到香港允许不允许。
“怎么样了?”魏言简问刘畅。
“好了哥,都安排好了,那艘船过两天就过来了,我和船上的人都说好了,你放心,人都是我们安排好的。”
“嗯。”魏言简点点头,眼里多了一丝血光。
如果说前段时间还是一个看不透的少年郎,而现在因为某些事情把他的血性和戾气全然从灵魂里渲染出来。
他以前是一把封口的利刃,而现在他是一把不见血不回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