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琉斯对镜梳妆,鸦青色长发只松松的用一根碧玉簪束着,有几缕调皮的落在她颊边,平添慵懒,中和了攻击性极强的美艳。
她放下象牙梳,抬眸,从镜中望向男人,懒洋洋的味道,倒也乐得配合着,听听他准备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
“那么将军想跟本宫谈什么呢?”
“这个,咳。”
子车屈握拳抵唇,视线落到女人单薄纤细的背影上,思维涣散的想,她瞧着削瘦实则凹凸有致,尽管没亲手丈量,却相贴合的感受过。
待回过神对上雾气环绕的烟眸,才恍然惊觉自己竟一直在与镜中的她对视。
忙移开眼不敢再去看女人了然的目光,在那双眸子里好似他整个人被洞穿,望进了他的心里,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的暴露在外。
定了定神,唾弃自己的没出息,才正色道:“娘娘是贵妃,臣下只是一介粗莽之将。”
“所以呢?”
“所以”子车屈微微停顿“所以您实不该与臣下有过多接触。”
何况君上容不得他,正想抓他的小辫子,他倒是不惧,却不想牵扯了她进来,想到这里态度强硬下来:“臣下希望娘娘到此为止,这对你我”都好。
然而,后两个字没能说出来,摆出来的强横也顿住。
“怎么不说了?”厄琉斯歪头,含笑望着他。
“娘娘!”
子车屈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气息乱了,越发疾言厉色,不仅不吓人,反而有种虚张声势的弱态。
“既然想跟本宫划清界限,将军又为何犹豫,做小儿姿态呢?”
厄琉斯上半身端坐着,却借着层层叠叠的宫裙遮掩,脚尖蹭着他游移,脚掌磨压,脚趾勾动,好整以暇。
还恶人先告状,指责:“将军好言不由衷呀,本宫瞧着将军可不这般想呢~”
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婉转撩人。
最后的最后,发展又失控了,超出了子车屈的预料。
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不上不下。
“好了,本宫‘羞辱’将军的十分满意。”
还是老配方老味道。
女人秀秀气气的掩唇打着呵欠,翻脸无情,一脚把男人踢下榻,自己扯掉宫装卷起被子,微哑着嗓音,懒懒道:“将军好走不送,记得轻点,吵到本宫睡美容觉,本宫会生气的。”
这女人...子车屈磨了磨牙。
刚刚多舒爽这会就多憋屈。
废话,谁进行到一半被迫叫停能高兴的起来。
两次,两次都是这种结果,若非自制力强大,他差点就忍不住掐着她的腰自己动。
他就不该来!
不该多此一举劝她,不该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下次老子在给她机会‘羞辱’自己,老子就是狗!
子车屈愤而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回,动作粗鲁,推窗时回头见那女人自顾自睡的香甜,手一动就要故意使力,她不是不想自己吵到她吗,他偏要吵。
落下去的手可不像他凶横的脸,轻的不能在轻,阖上窗扉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可见男人的嘴硬心软。
十月初。
国君生辰,宫里再次大摆筵席。
这也是秦咬离开京中的一个月半有余。
他似乎失踪了般,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也没有任何的口信,前朝他留下的势力多被荆砚瓦解蚕食收拢。
厄琉斯还听说他坠入深不见底的流沙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消息一传回来,那些还在坚持的人没坚持多久便完全倒戈了,无一例外。
若不是手握系统,也能隐隐感知到那男人生机,怕是连她也要被糊弄过去。
厄琉斯眉头微蹙,暗暗嘀咕小疯狗这是唱的哪出戏,还玩上诈死脱身了,总觉得那家伙所图甚深呐。
这盘棋下的还挺大。
罢了,横竖他没死就行,怎么说那张小脸蛋还算可心,在当前世界也合她的意。
至于荆砚生辰前明示暗示想让自己给他准备生辰礼,厄琉斯冷笑,狗东西,做什么美梦呢,从来都是旁人花心思取悦她,哄的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