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琉斯心知自己这样是因为身体迅速衰败,非外力能为之,她该死了。
秦咬还是不放心,但他没说什么,只想着明日定要带御医来给她看看才好。
“我今日在国宴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他拨开她的发,亲了亲她额角,认真专注的凝视:“与我回月国吧,若是你更喜欢这里,每年我们可回来小住,我在这边有其他的宅子。”
晚了。
厄琉斯在心底叹息,她已经没时间了。
“你做梦!”
“她不会跟你走!”
两道声音同时从头顶传来,紧接着,荆绍羲和子车屈落了下来,对挖墙脚的秦咬怒目而视。
秦咬面色一冷,对二人出现在这倒也没太过吃惊,只挑眉凤眸凉凉。
“朕问的是鱼萤。”
言下之意没问你们,所以闭上嘴吧。
“呵”荆绍羲讥笑:“秦咬,你搞清楚鱼萤是朕的女人,是朕的夫人,她不会跟你走,朕也不会放她跟你走。”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直接点名了秦咬曾经为阉人的身份。
“再说”他视线恶意满满的在男人下半身打转,“朕若没记错,你可曾为东厂督主多年,这有些地方嘛,说不得中看不中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秦咬同样回以恶笑,半点面子没给对方留,直接拆台:“辰君主这话有意思,朕的记性也十分不错,还记得辰君主被朕吓的哭闹不休,也记得辰君主于荷花池边玩泥巴,更记得辰君主...”
“你大胆,给朕闭嘴!”
荆绍羲脸红了白,白了青,被情敌当着心仪之人的面细数丢人事件怎一个难堪了得,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红着眼恨不得杀了秦咬。
打击了情敌,秦咬还不罢休,掸了掸衣角,慢吞吞道:“至于朕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想来鱼萤清楚就好。”
荆绍羲KO。
“鱼儿清楚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是过去式。”
子车屈上前一步,对阵秦咬,咧嘴一笑:“月君主怕是不知晓,你‘死’之后,陪在鱼儿身边的是老子。”
“哦?那倒多谢将军在朕无法陪伴鱼萤的时候,供她解闷子了,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朕记得朕那有个兵策的孤本,稍后让人送与将军。”
这嘴那个毒,直接把子车屈贬成了逗趣的玩意儿,连赏都给定下了。
论打击情敌,还是疯狗更专业。
“秦咬,你别太过分了!”
子车屈捏着拳怒喝,他本就不善打嘴炮,还不如荆绍羲,一个回合OK,还把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
“将军可是冤枉了朕。”
秦咬满目无辜,嘴角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朕可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将军呢,毕竟朕在外面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鱼萤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依厄琉斯看,这三个男人比女人戏还多。
看够了戏,她身子精神不济也乏了,便掩唇秀秀气气的打着呵欠,鸦青色小扇子般的眼睫挂了滴泪珠,欲坠不坠。
“我乏了要休息了,你们想聊的话换个地方吧。”
说罢女人转身,背影单薄纤细,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妙曼婀娜。
不过一掌的腰肢柔若无骨,白裙自空中划过弧线,恍惚有种如梦致幻的缥缈遥远感,难以企及,隔山隔海,好似她不是走向内室,而是走向无人可达的虚无。
这种感觉让三个男人同时心下一紧,发慌,促使他们急急的唤住她。
“鱼萤——”
身后慌张的声音让厄琉斯转身,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
对上她的视线,他们才终于从荒谬脱离开来。
唔,看着三个男人怔楞难掩惊惶之色,厄琉斯想了想,总要做个告别,她招了招手,笑容娇媚靡丽。
“来。”
她只是微微踮脚,男人们便配合的低下头颅,像温顺的大狗狗,厄琉斯倾身在每人颊边落下一吻,轻如羽毛。
“这是晚安吻哦,再见。”
她摆了摆手,这次不曾回头,不曾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