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悠悠刚才只是编借口,现在倒真诚起来:“就中秋来录节目的事儿,要是能上央视,我们那小店可以少努力好多年呢。”
喻珩川一向冷淡而疏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软:“嗯,好好准备。”
“好,不给你丢人。”谭悠悠朝他笑得很甜,本就甜美的脸蛋在灯光下像裹了层糖霜。
过了许久,喻珩川才挪开视线:“不早了,我先回去。”
谭悠悠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便将人送出院子,乖巧地挥手送别:“明天见咯,晚安。”
喻珩川语调轻柔,送来一句低伏进晚风的“晚安”。
直到看着喻珩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谭悠悠才转身回房。
不经意间,一样之前没注意到的物件进入她的眼帘——一把木梳。
入住得匆忙,之后也一直在帮厨,回来后又没有灯光,所以谭悠悠一直没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把木梳。这把梳子形制古朴,颜色近黑,在灯光下呈暗褐色,浅棕条纹交错其上,梳背雕有并蒂莲花,已打磨出了光泽。
静慈庵的师父们自然是用不上梳子,但这间应是客房,或许是之前的香客留下的。
谭悠悠坐到床头,正欲将这梳子挪到边上的位置,好在床头柜上放手机充电。但就在触碰到木梳的刹那,仿佛有电流通过全身,她心头一凛,眼前晃过云烟,她已不在原本的房间。
这是一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小饭店,有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正从楼上跑了下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纸盒。她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左右,仍旧是青春活力的样子。虽然长得不算惊艳,但五官柔和清纯,很有邻家女孩的气质。
“这是?”
谭悠悠的疑问刚发出,系统就为她提供了答案。一个标签在女人的脑袋边跳出【19岁的卢燕,卢之翰的母亲】
卢燕脸蛋红扑扑的,抓起母亲放在桌上的水杯,就咕噜噜灌了下去,然后登登登地往外跑。
卢燕的母亲非常不满地喊了一声:“干什么啊跑那么急!也不跟爸妈打声招呼,白生你了是吧?”
楼上很快就传来卢燕的声音:“爸妈,我出去一趟!”随后就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卢燕的母亲叉着腰,摇了摇头,嘀咕:“越来越不像话了。”
谭悠悠跟着卢燕一起往外跑,她发现她应该不是处于正常状态,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卢燕。她还尝试了一下跟卢燕对话,卢燕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此时,她应该是处于上帝视角,这应该是属于卢燕的回忆。
这个地方谭悠悠很熟悉,这就是明市,而卢燕奔跑的方向是市中心的一个城市广场。两年前有重新修缮过,但现在在她眼前的则是旧版本。
平时广场上会有一些散步或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今天却尤其热闹。谭悠悠看到不远处搭建起了一个小舞台,背景板上写着“千里姻缘一线牵——七夕晚会”。
卢燕记忆里的这一天是七夕节,而她或许是去会情郎吧。
卢燕穿过人流,很快就跑到了广场的西北角。那里的人流稀疏,只有偶尔路过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走过,不会驻足。而西北角刚好有一小块地方,摆着石桌石凳供游人休息。外围栽了几棵矮松,可以隔断视线,是个非常适合幽会的地方。
而那石桌椅边,正站着一个人。借着月色,谭悠悠能看到他大致的轮廓。长得高大英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衣着打扮也颇为得体,在这充满市井气的广场上,尤为亮眼。
系统又为谭悠悠介绍了新进来的男人【喻庆泽,卢之翰的生父】
谭悠悠又仔细打理了一番,发现他长得跟喻珩川有三分相似。
该不会也是喻珩川的生父吧?
卢燕看到喻庆泽,就不知不觉就放慢了脚步。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纸盒,放到了石桌上。
她抿唇看着喻庆泽笑道:“桂花汤圆,你最喜欢的。”
这块地方连路灯都比别处昏暗,喻庆泽往前一步,就与卢燕贴近,在她额头上轻巧落下个吻。
“因为是你亲手做的。”
卢燕脸蛋更红,紧张地望了眼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这里。而喻庆泽趁她不留神,将一把木梳递到她手里。
卢燕五指蜷握,没有去看梳子具体的样貌,仰起红扑扑的脸望着喻庆泽,眼里满是惊喜。
“是梳子?”
喻庆泽伸手捋开卢燕耳边鬓发,拢指捻过她后颈,眼神温柔:“嗯,我找人从东南亚带回来的檀木,不算很贵重,但很适合你。”
卢燕终于忘了矜持,拿着木梳抱住眼前的男人:“谢谢,我很喜欢。”
喻庆泽又吻了下卢燕发顶:“喜欢就好,汤圆该凉了。”
卢燕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汤圆好不好?”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