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悠悠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微博?”
那地方可不是想发什么发什么的,喻珩川随便发个什么都可能掀起腥风血雨。不过谭悠悠无论发什么,都不会激起任何水花就对了。
喻珩川拿着手机认真操作了一番,最后按下【发送】键,就大功告成。
谭悠悠跟偷地雷一般拿着手机,从特别关注里点开喻珩川的微博,果然上面出现了一条:古法水磨糯米粉。[配图:谭悠悠磨的糯米粉]
他真的发了。
谭悠悠又刷新了一下,仅仅发出去一到一分钟,下面就已经多出了几百条评论。
喻珩川的乳胶枕:老公这是在干什么?
赞美太阳:下凡积善行德吗?从水面倒影来看,怎么还有个人?
无声呢喃:好家伙,你们都住微博的吗?还拿着显微镜看照片。
飞机场烦恼和我:你们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那个直播截屏?川川子好像在一个尼姑庵里,跟一个女的在一起。
法外狂徒请求一战:我看到了!当时我还在想这人谁呢。这么看起来应该是教川川子磨糯米粉的师傅吧。
川川大合唱:不会吧?那师傅长得也太漂亮了点。
口俞王行川:再漂亮有我们川川子美貌吗?
谭悠悠在心里回了一句:那没有。
谁知,那一楼里突然跳出个极不和谐的评论。
年年钱有余:你们拿男人和女人比有意思吗?我觉得那个女主播很漂亮。
谭悠悠:……谭有余,怎么哪里都有你?见鬼了,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她不忍心看谭有余被评论毒打,默默切了出去。然后一抬眼,就对上了喻珩川的眼睛。这么一看,竟一时挪不开视线。
她看见喻珩川眨眼时,眼睫扑闪一下,敛去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她没看清,却感觉到了心口的拉扯。
喻珩川晃了下手机,“应该不会有人骚扰你了。”
谭悠悠这才错开视线,“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来……是我大意了。”
喻珩川:“如果有人找你麻烦,跟我说。”
谭悠悠:“不用不用,我能有什么麻烦?都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磨糯米粉的师傅……”
喻珩川:“我是修灯师傅。”
谭悠悠:“你怎么……”话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是她给喻珩川的备注啊,为什么喻珩川会知道?他有读心术吗?
见谭悠悠表情惊诧,喻珩川没有解释,也跟着歪了下头,表情无辜至极。
可恶,这男人怎么还会卖萌的?
两人就这么守了一上午加半个下午的糯米粉吗,喻珩川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谭悠悠就这么坐在小凳子上,重新刷了遍她最喜欢的《沉疴》,里面喻珩川饰演天生有心理疾病的阴郁少年,那种脆弱感和偶尔的疯狂拿捏的恰到好处,怎么看都不觉得腻。
一直等到日头西沉,如慧师父也忙完回来,看到基本澄清的水,和沉淀下去的糯米粉,分层清晰。
“嗯,可以把水倒了。”
谭悠悠依言倒了水,又小心翼翼把糯米粉兜进麻布袋里,用红绳捆牢,准备彻底滤干。
“师父,这样滤干需要多久?”
“十二个小时。”
“啊?”谭悠悠提起还在滴水的麻布袋,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如慧脸上松弛的皮肤抖了一下,“这就没有耐心了?”
谭悠悠忙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做手工汤圆本就是最费时费力的事,这还只是糯米粉,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的去做。”
谭悠悠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我有时间。而且睡一觉,明早就干了。”
如慧的面色这才柔和起来,“是了,明天一早就干了。要是每个人都能有这般耐心,世间很多事就不必那般痴缠不清了。”
谭悠悠不解如慧话中之意,也没细问。一般来说,大师说的话都是一般人听不懂的,到听懂的那天,未必见得就想懂了。
谭悠悠按照如慧教的方法,用麻布袋把糯米粉都装好,挂到了自己那间屋子外的房檐下。远远看去,那一个个白色的布袋有点像晴天娃娃,显得有些诡异。
谭悠悠打了个哆嗦,进屋关上房门,准备今天再查看一下那把木梳的情况。
木梳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和昨天一样的位置。这一次,谭悠悠先去沐浴了一番,才坐到床头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卢燕女士,这是系统给我看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