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王湛王氏族长的身份,考虑到朝中和各地官员里有极大一部分是王氏官员,他原打算以温和的方式处置王湛。但王湛囚禁叶初棠,意图通过以下作手段折磨叶初棠来威胁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他会让王湛尝遍他说过的所有用在叶初棠身上的手段,再让他去死。当然死后也断然不会给他留全尸,扒皮抽筋剁成肉泥喂猪,都算便宜了他。
萧晏气势汹汹,骤然暴发的暴戾情绪,令整个太极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朱寿、李麟和秦路等人,皆安静如鸡,不敢在这种时候出声,就怕触碰到了萧晏的逆鳞,被他的怒火波及。
东蝉居士谢明经这时候进殿觐见。
他并不知萧晏正在撒火,先道一句恭喜萧晏成功擒获王湛,又马上提意见,建议萧晏即刻放王湛归家。
萧晏当即转眸,压抑眼底暴戾的情绪,冷笑着质问谢明经:“太傅这话是什么道理?他欺君犯上,忤逆谋反,你竟还要寡人饶恕他?寡人的命竟比不上那狗贼了?”
谢明经愣了一下,忙解释道:“臣并无此意,王湛必死无疑,但此一举可招得天下年轻有志之士为陛下抱不平。王氏乃门阀第一望族,根基太深,想迅速瓦解他们,只能用巧劲儿,使巧招。”
“寡人偏不放,倒要看看那王氏谁敢逆反,来一个,寡人便杀一个,直至把这些逆贼统统都杀光!”
“此为暴君所为。”谢明经劝谏道。
萧晏猛地瞪向谢明经。
东蝉居士也是以为有古怪脾气不好惹的人。陛下好不容易将人请出山,而且居士劝谏的本意都是为了皇帝陛下好。
朱寿、李麟和秦路都开始心下急了,他们不约而同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叶初棠身上。叶初棠也早就察觉到萧晏来脾气了,也是安静如鸡,在一旁跟大黄狗一起装鹌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她之前‘犯事’了,所以她非常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来脾气的萧晏找上头算账。
叶初棠之前是不顾萧晏的反对,擅自做主,独身一人去应对王湛,还被王湛囚禁了。此举的目的是为了麻痹王湛,让他自以为局势皆在他谋划之内,促成今日之事的发生。
当初王湛飞鸽传书给岭南要对付她父母的时候,叶初棠就知情了。她当然要防备王湛再出后招,所以请麒麟帮的江湖人士帮忙监视。这些江湖人来自于民间,便极善于隐藏在百姓之中,反倒不易被东海王府的人察觉。
鬼三在受王湛之命,出发前往岭南后不久,就在半路上遭了麒麟帮的埋伏,被高强高虎兄弟杀死了。叶放夫妻的玉佩,是叶初棠让人假冒岭南王家的部下,送给了王湛。叶放夫妻从从始至终都不曾被王湛的人碰过一根汗毛。
王湛拿那对玉佩威胁叶初棠的时候,叶初棠为了麻痹王湛,为了让他相信他的每一步都在计划中进行,更是为了让自己这个“皇帝的弱点”被他控制,故意装成担心父母安危的样子,单独赴约。
萧晏当然不可能让叶初棠这样冒险,所以叶初棠在与谢明经聊过之后,就自行决定瞒着萧晏去办这件事。
现在他们都把求救目光送向她,叶初棠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叶初棠闷哼了一声,就捂着肚子,整个人慢慢瘫软在地上。
萧晏见状,忙关切地本向叶初棠。李麟和朱寿二人,就趁机一左一右,要把谢明经拉走。
谢明经还有话没跟皇帝说完,坚持想要留下。谁知李麟和朱寿两个小畜生,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直接把他给抬起来了,迅速架到殿外。
秦路马上配合地把殿门给关上了。
谢明经来了脾气,“你二人作甚?”
“谢太傅您没看出来么?未来皇后身体不适,需要陛下关怀。此次事件,皇后娘娘可是立了大功。”李麟小声道。
朱寿点点头,直言快语:“你谢老头年纪大了,不想情情爱爱就罢了,怎么还能不让人家年轻人搞一搞呢?”
“去!胡沁什么呢!我跟你说,王湛的后续处置很重要,王氏一族——”
“您老就放心吧,我们都对皇后娘娘有信心。”甭管多大的事儿,只要到叶娘子身上,再陛下那里都不是事儿了。
谁说皇帝专宠一名女子,于朝堂而言不是好事儿了?还得看人呐,这女子要是贤德明大理之人,可给他们这些臣子减轻了不少麻烦呢,于朝堂而言简直是莫大的幸事。
殿内,萧晏要把叶初棠报到龙椅上,吓得叶初棠立刻跳下来,表示那地方她不能坐。
萧晏冷眼打量一圈,“肚子不疼了?”
“嗯——”叶初棠挠了挠头,对萧晏讪笑,“不知怎么的,被陛下一抱肚子就不疼了。陛下这手果然是真龙天子之手,竟可妙手回春呢,不一般。”
“即便要拍马屁,你要说点符合实际的,这种太夸张。”萧晏态度未变,冷冷看着叶初棠,“你答应过我,不会再骗我。”
“我这可不是骗,只是有部分隐瞒。”叶初棠见萧晏一直不满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这些狡辩无用,便换了个方式反问萧晏,“那我觉得阿晏对付王湛太危险,我担心阿晏的安危,不想阿晏针锋相对,发生如今天这样打量调兵以你自己和皇宫为诱饵的事情,阿晏会听我的吗?”
萧晏:“我有成算。”
“那我也有。”叶初棠当即不满质地问萧晏,“所以阿晏在眼里,我始终是你的附属,所以在处置问题上,你能有你的主意,去做你的决定,我却不行。我不能和你摆在一起相提并论,是吗?”
萧晏怔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