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身上似有红色光芒忽然闪了两下,旋即消失。四周寂静片刻,忽然,千万缚魂丝以钟萦为中心,宛若烟花一般,四散炸开,铺满整个天际。
天罗地网。
瞬间将几人全都困在了里面。
黑袍鬼面人沉默了好久,看到此景,很是勉强地笑了两声:“完了,过头了。”
作势便要跑——
寂寒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严寄道:“荣、钦——!!!”
黑袍鬼面人确实毫无顾忌,面对来势汹汹的寂寒,直接迎面撞了上去,主动将自己撕裂成了两半,赶在缚魂丝彻底封锁之前,两半一前一后地逃了出去,声音从远方传来:“严大人,恕不奉陪,后会有期。”
说罢,付思的身体失去控制,像一团烂泥摔倒在地。
而钟萦身上的异常也迅速退去,她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像是从高处坠落,虽然脚踩到地了,但是失重感还在:“严寄……”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谢谢大家支持!
第22章 身处何处
钟萦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醒来时躺在地府的医院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是凌晨时分。钟萦眼睛转了一圈,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还好,她只是普通的住院,身上穿着病号服,没有其他的仪器。
钟萦翻身坐了起来,忍过冲上来的一阵阵眩晕,掀开被子下了床。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正是清晨。
床头柜上摆放着果篮,上面还贴着一个便利贴。钟萦拿起来细细看了。是陆之韵他们送过来了。
她睡了有多久了……
付思呢?
严寄呢?
还有那个……黑袍鬼面人呢?
钟萦走出门。长廊不见尽头,寂静无人,钟萦走的每一步,发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甚至隐隐还能听见走廊那端传来的回音。
她仿佛永远都走不完这条走廊。两边都是一模一样的房门,都是一模一样的阳光投影,门牌在玻璃的反射下怎么也看不清楚。她透过玻璃窥向室内,只是室内永远拉着一道床帘,挡住了病床,每一间都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钟萦终于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
她放大声音再喊道:“有人吗?”
才喊完,“吱呀”一声,钟萦身后的一道门缓缓开了。
她转身去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女孩。钟萦不懂布匹衣裳这些,但也看得出她身上穿得衣服材质很好,但衣服只有白色,宛如丧服,加上有意低调,一眼看过去,只是个普通小儿。她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几乎要把整张脸都遮挡住,需要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那台阶和她腿一样长,她拒绝了他人的搀扶,甚至不用手,艰难地摆着小短腿,从台阶上走下来。
钟萦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医院,而不知何时,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个模样,自己是站在一家草屋门前。屋内的人探出半个身子,屋里和他的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是个郎中的打扮。他叫道:“诶!”
女孩站住。
那郎中走上来,给她手里递上一个药包:“你自己能够回去吗?”
女孩点点头,声音都软软的,回答却干脆利落,全然不像个小孩子:“可以。”
那郎中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看着女孩抱着药包,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等到看不见她了,这才关了门。
钟萦看了看紧闭的草屋大门,又看看离去的女孩,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要跟上去看一看。两三步便跟了上去。女孩却始终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钟萦想更上一步问话,眼前忽然出现一扇门,“砰”地一声,将她关在了外面。
这扇门藏在胡同窄巷中,需要从一个小墙缝挤进去,向里面走上很久,直到墙几乎把天挤成一线,连光芒都消失在这里。甚至比祝飞舟的小门更加隐蔽难寻。此地来的人少,只有墙角的几株杂草杂花不甘寂寞地追着风摇摆。根本无人会在意。
钟萦随手抚了抚高到腰处的不知名小花,轻轻推门进去。
进入就见蜿蜒曲折的长廊,像一个迷宫,不知哪里才是出口。
钟萦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道:“前日课业如何?”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又异常严肃,钟萦听到,都不由得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