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玉门鼓声
这是陆谦第一次来到玉门关,一望无际的沙漠,天边的红色的夕阳让此时的玉门关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白端阳一身海蓝色的纱裙,上身红色短衫,橘色的披帛在风中飞舞,成为了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妖艳而怒放的鲜花。驼铃悠扬清脆。一座黄胶土夯筑起的四方城垣在血色的沙漠里静静的矗立,茕茕孑立,沧桑寂寞,却带着千年时光积淀的气魄与不可侵犯。
是这里了,这就是4个萨奇的居住地。看着在风沙间矗立的城垣遗址,除过呼啸而过的风声,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驼铃声停下,白端阳骑着骆驼静静的看着前方,低声道:“来了”。
陆谦立刻驱赶骆驼到白端阳旁边,风沙过后,前方出现了4个胡人打扮的男子,面貌虽不似中原之人,但样貌却极为精干,清爽。实在难以想象着常年风沙之地竟能生出这样一流的人物。
看来那些小喽啰已经把口信带到了。其中一个男子带着一顶风帽,开口道:“你真的是白端阳?”
“我就是我,没必要冒充别人”。白端阳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真的自那此大战后一直活到今日?”
“你若不信,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我今日来是想请诸位退回西域,不要再在中原兴风作浪”。白端阳语调柔和,可语气却毫不客气。
“哼,是你们要我们来帮忙,如今又让我们走”。另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开口道,神情气度和方才那一个截然不同。
“对,你们中原不是有个词,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未免太没有礼数了”。又一个开口说到。
“我们请你们来帮忙,这话我不明白”这次是陆谦发问。
“这次可是你们劾鬼四门请了我们来的”。那人又开口说道。
“哈哈哈,想来你们承平已久,皇帝已经不重用你们了,就像闹出点动静,让皇帝想起你们,重新获得名望和权力。你们四姓中的,对,陆家,可是当今劾鬼四门之首啊,就找到了一个西域小派许诺重金,去京城折腾点事情。”戴风貌的男子说道。
陆谦沉不住了,怒吼道:“胡说八道。岂能任由你血口喷人。”
陆谦感到一阵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什么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在此刻他通通体会到了。眼前这小人竟如此诬陷陆家,他想起母亲的面容、想起父亲斑白的两鬓,他想到父亲为了破案,为了破解术士,为了维护四门,废了多少心血,又承受了朝廷的多少压力,最终陆家却惨遭毒手。
“有来往书信,皆是陆家门主陆顿云亲笔所写”风貌男子边说边拿出一叠书信晃了晃。
看到对方拿出的一封封信件,陆谦愤怒之极。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西域小派是我们门下的分支,得到这个消息,看到四门已经腐朽如斯,我们又岂能不抓住良机,于是应邀,带足了高手来中原了啊”。
“四门还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一路遇到多少四姓门人和分部,他们都只装做看不见,一路畅通无阻,就进来京城。”
“不过后来,他们觉察出了不对。但他们沉浸官场多年,满脑子权力金钱,早不会什么术法了”。
陆谦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他感到愤怒,又夹杂委屈。愤怒和仇恨无法抑制,此刻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四个妖魔鬼怪全部踩在脚下,还有那些道貌岸然、唯利是图的所谓驱邪世家。
白端阳看到陆谦,她可以体会到陆谦的愤怒,但她毕竟存在事间已千年,见过太多的阴谋,看过人性的黑暗。她对陆谦说到:“别冲动,他们此时和盘托出,不过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心神,好在一会的大战中获得先机。”
说完又向那四个萨奇朗声道:“这样说,诸位是不肯退回西域了”?
四人皆未言语。
“那只能请你们走了”说罢,白端阳忽然飞身而起,橘色的飘带瞬间飞出,朝着四人面门而去,四人一起登地后退。在沙土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陆谦听到白端阳所言,道破对方的险恶用心,迅速定了定心神,双腿发力,翻身抽剑一气呵成,青霜剑瞬间红光四射,向右边二人狠狠劈过去,二人各持弯刀、手杖格挡,陆谦转身符咒飞出,青霜剑化为四剑,一时间剑法极快,眼花缭乱,与二人斗在一起。
白端阳感到陆谦的怒火,她担心陆谦情绪太激动,中了对然暗算,于是再度挥动飘带朝那边砍了过去,然而这边的两人扔出飞镖,一时让白端阳无法分身。
陆谦这次真的是出离的愤怒,剑剑致命,狠辣至极。那二人见他发狠,剑气极盛,于是互相交换眼神,同时念咒,果然召唤出了人身鹰足神兽。白端阳看到对方召唤了神兽,心知陆谦可能不敌。谁知这边二人也召唤了神兽,此时4只巨型人身鹰足兽伫立面前。白端阳心中微微一沉,这么快就放出大招吗?
陆谦剑术不错,但此时鹰怪正吐出一个接一个的火球,向陆谦飞去。
只见陆谦身手极快,青霜剑竟然由4柄剑化为8柄,在陆谦面前形成了一个剑阵,挡住了飞来的火球。白端阳心中叫好,8柄剑剑身皆散出青光,陆谦面前犹如有一面青色的镜子,青光闪烁。
白端阳看来看自己着边的两只鹰兽,正展开巨大的双翼,向天空飞去,她抽出琵琶,琴弦拨动,天空传来一声清脆的长鸣,金翅鸟挥动着翅膀俯冲下来,向着两只鹰兽而去,在空中盘旋。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萨奇一个手持降魔杵冲了过来,白端阳抱起琵琶轻轻像后面飘去,转身之际,琴声更急,虎形巨兽隐隐闪现,另一个此时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铜鼓,另一手拿着一个小捶。
白端阳从未见过这样的法器,但那个小铜鼓下刻着两只兽足,鼓面是一只兽面,她直觉着法器不简单。
只见一直鹰怪落下,这满脸胡子的萨奇跃上鹰怪的后背,鹰怪负着他飞上了空中。忽然他一锤敲在铜鼓上,一阵极刺耳的声音直贯入白端阳的耳中,这声音让她脑中一晕,手上弹琴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看虎形兽显不出形来。接着又是一敲,白端阳头痛欲裂,从空中落下,陆谦飞身接住她。陆谦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白端阳,即便在那次大站四门时也没有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