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见他抽烟抽得这么频繁。
在书架上拿了本书,仰在沙发上看,两只脚轻轻踩着茶几的边缘,脚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十只脚指头是淡淡的红,整个人染上了秋日里清致的气息。
简斯丞进来的时候,她正翻过一页,然后就感觉到脚踝被一只手握住了,带着干燥的温度,接着他的手一用力,把她一只脚提了起来,孟绥而冷不丁往下一滑,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
她微微动了气,把手里的书合上了朝他扔过去。
简斯丞稳稳接住了,随手扔到茶几,再笑着俯身去抱她,她顺着力道就起,简斯丞掂量一下挂在腰上的人,觉得满怀都是细腻柔软。
卧室里的窗帘一直是拉上的,简斯丞睡觉不喜欢光线,孟绥而又不在这,窗帘拉上以后,这段时间他就没再掀开过,一直这么拢着窗口。
关键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床头灯,孟绥而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蹙着眉往另一边偏了脸,嘴巴微微开着,吐着气息,眼角眉梢都是情韵。
简斯丞凑上去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今天发生许多事,孟绥而实在没有多少精神,很快就睡过去,一直到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客厅,客厅里只留一盏落地灯。
屋子里安安静静,简斯丞也不在床上。
孟绥而起身时感觉耳垂坠着什么东西,下意识伸手摸,摸到一个凉丝丝的耳坠子。
她开了灯,把耳坠子取下来,发现是一枚小巧的玉石印章,只是做成了耳坠子,底下的刻字用薄薄的镂空金片扣住了,她小心地拆下来,上面刻的是“丞”子,字体十分雅正。
另外一边的耳朵轻飘飘,她摸了一下,就摸到一枚耳钉,取下来一看也只一枚小小的印章,刻的是一个“孟”字。
两枚印章大概都是芙蓉石,白腻之中飘着芙蓉色,方雅小巧,细润可爱。
孟绥而找遍了屋子,发现简斯丞好像出门了。
她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晚上7点钟,自从入秋以后,天色就早早垂暮,孟绥而接了一壶水,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了水,起身靠在栏杆上,低头就发现了简斯丞今天下午留在那里的一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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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斯丞到了地方,选了个方便的位置停好车。
贺乾随即也到,下了车以后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老旧的楼房,路面坑坑洼洼,斑驳生锈的阳台铁丝网,连一旁的电线杆都透着一股子腐朽。
简斯丞左右看一看,确认了方向以后就朝着一边走。
贺乾迈开步子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一条小巷子,青苔的潮湿气更浓重了,走了一段,简斯丞在一扇铁门前停住脚步。
门上的绿漆皮掉得差不多,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条,铁条之间窄小的缝隙乍阿昏一眼看过去黑洞洞的,门对面的墙上一盏灰白的灯,照得这扇门越发显得破落不堪。
夜里忽然一声犬吠,隔着厚厚的红砖头墙,不知道从哪过来的。
贺乾看着紧闭的大门,说道:“这个时间,他不定在。”
简斯丞敲一敲门,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门内的屋子却久久没有一丝动静,两人在这扇门前逗留了一阵,简斯丞就不打算继续等了。
就在这时,贺乾低声喊了一句:“阿丞!”
同一时间他已经拔腿往巷子口跑,像是追着什么人去,简斯丞立即跟了上去,跑出巷子以后他看见贺乾把已经把一个人压制在了墙上。
“你跑什么?”贺乾问那人。
“你谁啊!!”那人脸冲着墙,墙皮早已脱落,他鼻子里挤满一股霉味。
简斯丞示意贺乾把人松开,那人一得自由又想跑,猫着身体脑袋往空隙里一钻,就被贺乾抓住胳膊甩回墙上。
那人如履薄冰,后背紧紧贴住墙面,惊惶地左右各看了一眼,惊讶之余,又怯声喊道:“丞哥,乾哥……”
简斯丞说:“好久不见,徐小耀。”
徐小耀干干笑道:“好、好久不见,你们……找我有事啊?”
贺乾问道:“你刚才跑什么?”
徐小耀仍是赔着笑,“我刚才没看清楚人,还以为是什么小混混来找麻烦的,我就,我就……”
“找麻烦?”贺乾又问:“你惹什么事了?”
“没有!”徐小耀忽然掷地有声。
简斯丞没工夫在这跟人聊天话家常,他点了一支烟,咬着就说:“咱们有5年没见了吧?从韩森坐牢那天起。”
徐小耀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简斯丞取了烟,冷淡之余一点痞气,问:“韩森入狱以后,你在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