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时,江困看着屋里的构造突然就有了个联想。
这仿佛是她们家换了个皮肤。
只不过他们家都是冷色调,不是白色就是灰色黑色,初良家明显不一样。墙上贴着淡黄色的壁纸,水晶吊灯在天上一闪一闪的,一看就能看出来家里住的是经常打扫的利落人家。
电视后面有一副盖过半面墙的画,上面还有几个白天鹅,小房子坐落在远处,让整个屋子看上去都更宽大了一点。
江困突然在这一刻清醒的认识到——这才是个家。
楼上那个不是,就算再像,也不是。
只是她不愿意住寝室,在安绥找的一处近点的房子。还得按学期交付租金的那种。
这话一直都没错,但江困就是莫名其妙,觉得有些许失落。
林姨没发现她的失神,就像看见了亲姑娘一样,把人拽进了屋子。
“快来,拖鞋都给你准备好了!”
江困连忙回身,弯了弯腰,道了句“谢谢林姨。”
“甭客气。”林姨系着一个天蓝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副专门用来炒菜的长筷子,“饭菜马上就好了,你进屋等会儿,去找初良去也行,那孩子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呢。”
林姨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那边退身,声音也随着油烟机闷闷的轰鸣声渐渐微弱。江困站在原地木讷地点了点头。
她随意打量了一下屋子,没看到茶几上有摆茶台,也没看到什么酒柜,便跟着许恣提出来的任务,决定进屋子看看书架。
走到初良的房间门口,门是虚掩着的。
缝隙中传来初良那副专属于他的年轻嗓音,有点发尖,很是少年。
“上啊上啊,他没大!”
“我靠人跑了。”
“你追啊姐姐,别打龙呀。”
“欸呀!”
……
江困听得嘴角一僵,不太确定该不该进去了。
片刻过后,她还是叹了声,敲了敲初良卧室的门,“我进来了。”
意料之中地没人回应。
江困也不再客气,把门一推。
就看见初良坐在地上,给自己找了个屁垫,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伸着。戴着耳麦,正叼着个棒棒糖开黑呢。
他放假得比江困早几天,这两天在家闲着没事,等成绩呢。
看这架势,都不知道放飞自我完了多少天了。
江困遮了遮脸,说:“你注意眼睛。”
坐在地上的似乎才看到有人进来了,头一抬,再看到江困的那刻皱起的眉立刻舒展了,亲切的换了声:“江困姐,你来啦。”
江困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书架上面,没有要管的意思,“嗯”了声。
“你等我一下哦,我一会就完事了。”
江困随口一问:“跟谁玩呢?”
初良也不暇思索地回答:“Noah。”
“嗯。”
嗯???
江困猛地一回头,“跟谁?”
“Noah啊。”
江困心刷得一凉。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田田被骗钱的事情,当时自己心急给垫上了,最后被也被温有之解决了。据说这人目前混得还算不错。
难不成重操旧业了?
听出来江困姐语气得不对,初良也避重就轻地把蓝牙耳机摘了下来,问道,“怎么啦?”
而在蓝牙耳机脱离耳朵,检测不到人耳时,手机里传来了一道堪称漂亮,甚至带着一丝攻击性的女声传了出来——
“是谁来了呀,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