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没有。
江困就算是想当成没听见的,好像也不太行。不用猜就知道臊红的脸已经把人出卖了。
男人的嗓音清淡懒散,似乎还有一些无奈和随性,轻飘飘地说——
“我们阿困。”
我们阿困。
我们阿困。
……
江困有那么一下真的想强调,“哥你这么叫小心收不回来。”
但还是没敢。
虽然鼓起勇气追人已经成了她第一个冲动,但那股子小心翼翼,害怕最后连室友都做不成的顾及,还是告诉她千万别这么干。
她把后面的垫子抱到胸前,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跳,目光又落在了许恣的侧脸上。
“你刚才,叫我什么?”
只要江困看出来许恣眼神里的迟疑,她绝对会屁颠屁颠地给自己建个台阶下。
然而许恣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跨过一层稍微泛着青光的镜片与她对视,不加掩饰地又叫了一遍。
“阿困。”
“……”
“…………”
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是,就是,有点,特别……啧!
许恣勾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散漫道:“不能这么叫?”
“也不是不能。”江困搓了搓自己头发,从桌子上爬起来,“你想怎么叫都行。”
江困把头发掖在耳后,不经意展露出自己红透了的小耳朵尖,埋怨道,“天天也没见你好好叫过我,一口一个江学妹……全天下都是你家开的?”
“……”
许恣笑了。
他起身拿走了江困胳膊下面的题,又塞了几页曾经的选择填空。在把手抽回的时候,顺势在江困脑袋上揉了一把,“对。”
江困还沉浸在那两个字里,闻言抬头,只听许恣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满不正经的姿态,两手抱臂。
“全天下都是我家的。”
其实刚才叫出来小名,许恣看江困没有回应,还难得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太轻挑了?
突然进一步……虽说是自己等不及了吧,但或许有点唐突了?
不过看着江困红着脸,又攥着笔在身边做题,许恣又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对,全天下都是我家的”
所以。
你早晚也是。
那天晚上江困提了一嘴过两天去初良家吃饭的事,许恣答应得很是爽快,江困还口是心非地吐槽了一句“哥你真的很闲”。
再之后,直到考试周最后一天前,许恣晚上都是缩短了直播时间,然后来她的屋子里陪她学习。
所以江困晚间安排就是,先看上那么会儿直播,然后在他下播之前提前把手机收好,装成一副学习的样子。
就像偷偷看电视怕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
前几天还好,后两天江困再去微博超话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发现不对了。
为什么不觉直播时间越来越短了?
而且,明显能看出来他是着急去干什么事,那游戏里的人都快被他打飞了。往常能周旋的,一概没有,打法就是一个“狠”字。
有说不觉最近心情不好的,晚上纯属放飞自我;还有说不觉最近约了比赛,得提前早睡,不能在直播平台上泄露战术……
看得江困都汗颜。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他这么做,是为了学习。
许恣天天晚上这么过来,一待就是十一二点。就算大主播成天熬夜熬习惯了,江困却经常学到一般就趴桌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