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事的敬酒,结交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那都是给了许父面子才过来的。
但也有几个许父的朋友在私下说这孩子来日可期,做事稳妥。
中途去了趟厕所,许恣掏出手机,手有点不太好使得点开微信。他划走一连串的红点,在最下面看到了江困给他发的零点消息。
【江困】:22岁快乐。
再就没了。
他靠在洗手台上,有点狼狈地点着消息框,一遍遍地退出再刷新,好像这样就会等到消息一样。
这两天江困都早出晚归,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逮不到人。
昨天许恣给施楠楠打电话询问,施楠楠貌似还什么都不知道,茫然地说好像江困家里人谁生孩子了,两人第一天在母婴店逛了一个下午。之后就不是她陪着的了,是江困一个姓温的姐姐。
许恣无奈地笑了笑。
悬着的感觉,烂透了。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使绊子吗。
有病。
说白了不就是自己当时没有十足的底气能让江困接受,才给自己缓期几天。
可要是真的猜错了呢。
许恣心里有一块闷闷地疼。
直到计倾然冲进来把他叫走,他才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直了身子,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举手投足都是恣意轻松。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生日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分之二。
许恣吃了几片解酒药,就匆匆赶回来小屋子。
他以为这种不上不下的感受顶多持续到他见到江困就能结束了,可开门见到漆黑一片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力气。
江困并不在家。
也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靠在门上,许恣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这么累过。说来好笑,从小到大从来不认为自己的预判会出错的人,现在把自己质疑地体无完肤。
他浑浑噩噩地呢喃了几声“阿困”。
要不算了吧。
都把人逼成什么样了。
反正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就不信日久生不了情。小白瓷娃娃再迟钝,时间长了也该能反应过来。
许恣这样想着,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走到餐桌上的时候脚步顿住了,一愣。
他看见了桌上的东西。
是按照颜色深浅依次排列的小正方形盒子,手掌大小,从白色到天蓝色,再到藏蓝色,到蓝黑色,摆成了一个四乘五的矩阵,在上面摞了最后的两个纯黑色的。
像太阳余晖都消尽后,天空剩下的颜色。
22个。
许恣呼吸一停。
他拿起来了最上面的两个盒子的其中一个,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领带,还有一颗裹着镭射皮子的糖。
盖子上还有两行字——
“22岁生日快乐。”
“就知道你会先拿起这一个。”
许恣看着那两行字,有点晃神。女孩子的力道总是独具一格,风格也有自己的那个,隽秀个性。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一个,又拿起来了上面的第二个。
那里面放着一个灰黑相间的领带,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糖。
跟当时江困放在自己兜里的那堆一样。
“21岁生日快乐。”
许恣有了种预感,放下手里的盒子,从上到下按照由深色到浅依次地掀开。没出意外……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个领带一颗糖果。
“20岁生日快乐。”
“19岁生日快乐。”
“18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