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看了眼他,依旧没说话。
刘导见他沉着脸,估计脾气也不好,跟一般司机不同,可能是顾先生的保镖,他心里分析了七八分,笑着说道。“最近忙的有些晚,后面就好了,韩导属意让姜编把本子改好了发给他和鸿歌老师,由他们直接确定好,这样姜编也不用待在片场熬夜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岑言见他是个明事理了,跟他重复了遍:“顾先生交代了,从明天开始,顾太太六点半下班。”
“这个一定,一定。”刘导保证。
跟在杜新身边的吴毅在接收到眼神暗示后,率先跳了出来,“要是每个人都跟姜大编剧一样,说准点下班就准点下班,我看这戏是拍——”
刘导呵斥道,“吴毅,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岑言不再理会这群人,利落转身,上车后打着方向盘甩尾掉头,车身犹如利落的闪电,在夜色中远去。
杜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导,问了句,“这姜大编剧是什么来头,放着司机打了剧组的人,还需要你老刘低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啊?”
一句话给刘导和姜暖拉足了仇恨。
刘导脸上笑意淡了些,“不都想把《灵剑归墟》好好拍完嘛,你又何必跟一个小编剧过不去?”
杜新嘲讽,“一般的小编剧有她这脾气,在片场目中无人?我拍了二十年的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刘导将手里的烟盒转了转,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杜新,“我们这群人都盼着把剧拍完的,劳烦杜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辛苦一点了,今天都散了吧,去休息。”
说完笑笑,便收了烟盒,没给杜新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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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在车里,顾淮左电话就打了过来。
被打击了一天,自己改的几场戏被批的一文不值,她情绪实在低落,加上李智崖后来一闹,让她都生出了想甩手走人的想法,诶。
要是老公在就好了,还能在他怀里打滚撒娇,姜暖想着想着就禁不住红了眼,他要去一周,自己在片场还要待十来天。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扁扁嘴,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顾淮左问,站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阳台上,垂眼看向楼下灯火流明的长街,雨声淅淅沥沥,五彩斑斓的伞从梧桐树下经过。他身后是厚重华丽的窗帘,隔绝了酒宴上的喧闹。
姜暖道,“我说了,你没听见罢了。”
手里拿着一杯Larryflower,他勾着酒杯轻晃,“确定说了?要我发你电话录音吗。”
“……”真爱计较,姜暖破涕为笑,轻哼着傲慢道,“我在心里说了,自己听不见还怪我?”
“说什么了?”顾淮左低眉,薄唇掀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姜暖有点害羞,因为岑言坐在前面。
恰好此刻,岑言心领神会地按下中控,将前后车厢分隔开独立的空间。
见状,她轻笑了声,音色细软,“你不是励志要成为住在我心上的男人吗,怎么?听不见我心里话。”
说完,她脸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酥麻,又痒又害羞,心口万分紧张,又期待他听到之后的反应。
顾淮左放下手里的酒杯,单手扯开领口的珠扣,低沉一笑,“现在撩你男人,知道什么后果吗?”
耳朵被男人性感悦耳的嗓音抚摸,阵阵涟漪,她想把手机拿远一些,又舍不得拿远。脸颊热烫仿佛下不去了,后脑勺都有些晕乎。
好半天,她只轻轻哼了声,想说‘那你回来教训我吧’,可心里也知道,这不现实,也不想耽误他出差时分心。
抿抿嘴,姜暖笑说,“什么后果,秋后算账?”
顾淮左道,“加倍。”
两人闲聊了几句,姜暖看着外面缓缓西沉的月亮,“山上的月亮好亮,旁边有一撮云,你能看见吗?”
顾淮左说,“外面在下雨。”
姜暖轻轻叹了口气,她想看雨,想和他一个天气,一片天空,没有时差。
听见小姑娘无奈失落的叹气,顾淮左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可惜她不在身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声音冷清又温柔。
“想和念念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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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岑言那晚来接姜暖时放了话,姜暖接下来一到六点半准时走人。
回来后就发现,家里多了个年轻和善的阿姨,在厨房做好了热菜。
“顾太太回来了,可以吃饭了。”阿姨面带笑意。
姜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