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的房间粉粉嫩嫩,少女气十足。
林望舒把月亮枕头给施月垫上,转过身看周许。
他温瑾谦恭,表情温和,是个玉一样的人。很懂分寸,进到施月房间也不乱看。
看着林望舒把床整理好,他赶忙退出房间。
周许先一步认错,态度诚恳得让人压根生不起气。
他说:“阿姨,不好意思,没照顾好月月。”
动了个小心思,刻意称呼她月月,而不是同学。
果然,林望舒眼睛倏然变亮,脸上立刻挂着笑。
“你们是同学吗?”
周许摇头,笑得真诚无害,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比月月大一届,我们是部门同事。”
“一个部门的啊?”林望舒想了想,脑子里立刻想到一个人名:“你是周许吧?”
周许挑眉,虽然疑惑,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他谦谨地道:“我是周许。”
林望舒笑意更深:“月月提起过你。”
她没多说什么,但表情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把周许送走,林望舒乐呵呵地合上门,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周许!”
“名字也好听!”
丈母娘看未来女婿,越来越顺眼。
江肆平时没什么异样,但药物发作的时候却疼得致命。
好几次浑身一阵一阵地冒冷汗,刚才匆匆见了施月一眼,看着周许回来,他立刻转身离开。
但又按捺不住,一路忍着痛跟他们过来。
陈队帮他在施月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躺在床上一阵阵疼得要死不活的时候,他就想着施月。
血脉偾张的时候,他只要想着还能再见她一面,那点痛便不算什么。
他想见他,又怕极了她瞧见他犯病时的样子。
江肆立在施月楼下的树旁,看着楼上灯火通明。
周许的身影就立在窗边,林姨应该很喜欢他,他蹙起眉头,更加不想离开。
等了好一阵子,周许才下楼,他在楼下站定,抬头望了眼施月在的房间,温和的眼里全是惋惜。
“小姑娘,怎么一喝就醉。”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深紫色礼盒,无奈地摇头。
还打算表白的,怎么醉成这样。
说着,周许把礼盒合上,抬脚往外走。
江肆看着他离开,半个身子掩在树后。
直至周许彻底走远,他才敢咳嗽出声,从一开始的轻咳到后面撕心裂肺地咳嗽。
他捂着嘴,喉咙迅速涌上一股腥味。
摊开的手白的像纸,青色的血管露在皮肤表面。
兜里手机震动,江肆抬头看了施月的房间一眼,快速离开,逆着灯光走进黑暗里。
戒断到后期,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陈队几乎日日守在他的出租屋里,害怕他暴毙在家。
接通电话,陈仙童果然着急忙慌地质问他:“又去哪里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外出。”
江肆擦干唇角的血,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无所谓:“你别管。”
陈仙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什么叫我别管?我管你这么久,管错了?”
照顾江肆大半年,他都照顾成习惯了。
江肆皱着眉头,不肯吭声。
陈仙童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好说歹说,劝道:“好好戒du,你还有希望,不要一天到晚出去瞎折腾。”
“……”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