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安澜切菜时熟练的动作,苏雨纳闷道,“棠棠,你什么时候学会切菜了?”
对于唯一的女儿,夫妻俩十分宠爱,很少让她做家务。
林安澜:“我看我爸做菜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苏雨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怪异,但她想,或许女儿就是很聪明,她从小成绩就好,现在做菜也是一学就会。
苏雨去屋里找母亲了,林安澜站在屋檐下切菜。
家里是没有厨房的,因为骆向北当初坚决要娶苏雨,骆家二老便不给他出钱盖房子,这三间房子是婚后骆向北凭借自己辛苦打工赚钱,一点点攒下来盖的,连个院墙都没圈。
正回忆着骆棠的记忆,一个老太太忽然风风火火闯过来,站在林安澜跟前,指着她鼻子骂,“你这小妖精,是不是又伙同班里的同学,欺负蓉蓉了?我就知道你这骚狐狸生下的崽子,也是个狐狸精,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跟班里的男同学眉来眼去,真是没脸没皮啊!”
林安澜抬头一看,就知道老太太是谁了。
这位用最难听的语言骂了一连串脏话的老太太正是骆棠的奶奶骆老太。
骆老太和骆老爷子共生了两儿一女,儿子骆向东和骆向北,女儿骆向西。
骆向东就是女主骆蓉的父亲,是骆家长子,骆老太和骆老爷子奋斗了一辈子,晚年时开了家面粉厂,说是面粉厂,其实就是个小作坊,但生意不错,赚的钱足够一家温饱。
原本老两口希望两个儿子一起继承了面粉厂,但由于小儿子骆向北不听话,娶了苏雨,他们便剥夺了骆向北的继承权,不给他一分钱,将他赶出骆家。
但毕竟是亲儿子,骆家二老多年来一直希望骆向北能够向家里低头,可骆向北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最困难的时候,都不肯回家跟父母示弱,反而好吃好喝养着岳母。
骆老太因此更加仇视苏雨了,隔三差五就要想办法过来骂苏雨母女一顿。
骆棠比堂姐骆蓉小半岁,两人上学在同一个班级,骆蓉受家里影响,在学校里没少欺负骆棠。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骆棠遗传了母亲的基因,长得很漂亮,成绩也优异,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这更是成了骆蓉的眼中钉。
这次,骆蓉在学校里跟一个女生发生争执,大家都在镇上住,骆家那点破事镇上的人都知道,女生就指着骆蓉说,“你长得丑,还尖酸刻薄,爱作妖,难怪所有人都喜欢骆棠,不喜欢你!”
骆蓉十分伤心,回到家就向奶奶告状,说骆棠联合班里的同学欺负她。
骆老太平时最疼爱宝贝孙女骆蓉,一听她被骆棠欺负了,这还了得,便跑来找骆棠算账。
林安澜想起骆棠记忆中,这次骆老太上门骂她是一个关键点。
因为骆老太战斗力太强,骆棠和母亲外婆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苏外婆见她们争执不下,骆老太甚至还要动手,就去镇子外面的工厂找骆向北。
但天刚下过雨,这个年代香茶镇外大多数还是泥泞路,苏外婆走在路上滑了一跤,摔到了水沟里,等被人发现联系家人送到医院后,就不行了。
因为这事,苏雨大病一场,骆向北原本在厂里认识一个外地来的客户,两人谈过之后想要合伙做生意,苏雨病后,家里的情况一团糟,骆向北放弃了事业,在家呆了好几个月照顾苏雨。
后来骆家的情况急转直下,数年后,当初骆向北看准的那个合伙人早就找了别的合作伙伴,做生意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始作俑者骆老太非但不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反而埋怨骆向北脑子一根筋,整天只知道守着老婆孩子,没有一点事业心。
骆老太指着林安澜骂了半天,见她似乎无动于衷,心里的火焰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挽起衣袖还要再骂,却见林安澜举起手里的菜刀,在她眼前晃了晃,“奶奶,我正在切菜呢,最近读书时间久了,感觉眼睛有点近视,万一这把菜刀不小心切在您身上,那就不好了。”
以往,骆棠跟苏雨一样,性格温柔懦弱,被她骂了都不敢还嘴。
这还是第一次,骆棠竟敢威胁她。
骆老太一下子炸了,直蹬着腿蹦高高,“好你个小剑人,敢威胁到老娘头上了,有本事你就切啊,老娘倒要看看,你肚子里有几个胆,敢砍老娘!”
林安澜轻轻叹了口气,绕过切菜板,走到骆老太面前,“奶奶呀,你怎么平白无故还要给自己降辈分呢,我看您是失心疯了,这样吧,我送您回家,得请爷爷和大伯赶快送您去精神病院。我记得镇上新开了一家精神病院,听说里面的伙食可好了,您进去后还能享福呢。”
说着,她拎起骆老太,跟拎小鸡崽似的,往外面走去。
骆老太一听这不孝的孙女竟然要送她进精神病院,差点没气死。
可接下来,这孙女突然变身成大力怪,单手就把她拎走了。
无论骆老太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林安澜的手心。
苏外婆的屋子里,苏雨母女听到骆老太来找茬,原本还很担心骆棠,但骆棠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带着骆老太走了,苏外婆有点担心,“快出去看看,棠棠没事吧?”
苏雨出去后,看到菜刀还放在切菜板上,心里松了口气,回屋对苏外婆道,“妈,没事,棠棠应该送她奶奶回家了,我去做饭。”
林安澜拎着骆老太一路往骆家走来,香茶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路上,街坊四邻们全都看到平日嚣张的骆老太,被她那沉默寡言的小孙女拎着胳膊,拖在地上走。
骆老太完全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