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泉和国的女子对他这样的豆芽菜不感兴趣,此时除了易申还关注这边的动静,其他人都走得很远,应该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三皇子,你忘记胥皇夫的教导了吗?”胥良攸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宿元很努力才忍下即将出口的脏话。
胥良攸往四周看看,发现其他人都在自顾自地聊天,便压低声音对宿元说:“三皇子,皇夫交代你的话,你大概是都忘了吧?”
宿元捏着鼻子走远了。
胥良诚能交代他什么好话?相妻教女?温良恭顺?宿元每次回忆儿时的事情,都会被呕得半死。
天盛朝对于男子的要求也就这个套路了。
哦不对,比相妻教女更重要的,还有一条。
男子不应妒忌,不应一意要求妻主生下他的孩子,应该对妻主所生的所有儿女一视同仁,以亲生子女待之。
脏话脏话脏话!
宿元讥讽胥良攸不成,反而把自己恶心得厉害,回到易申旁边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易申只当没听到他和胥良攸说了什么。
反正这么远的距离,正常人也听不到。
“你和胥公子都是天盛朝的男子,”易申欣慰地说,“虽然他是你的长辈,但你毕竟比他年长几岁,你会时常照顾他,你做得很好。”
宿元:“……”玛德,现在他觉得更恶心了怎么办?
胥绍轩知道自家弟弟身体娇弱走不了远路,因此留了一辆驴车赶着上路,以便在胥良攸身体不适的时候让他乘坐。
但胥良攸在京城的时候,出门不是坐轿就是乘马车,现在只有驴车,他嫌弃驴子比马脏乱,始终不肯坐上去。
“近些年普通马匹都被征作战马,怎么可能带到泉和国来?”胥绍轩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既然这样挑剔,何必跟我来泉和国?”
胥良攸梗着脖子道:“宿元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行?他能招徕泉和国女子倾慕,我没道理不可以。”
胥绍轩就更怒了:“你要那么多女子倾慕做什么?良家男子,哪有把这个挂在嘴边的?这话传回京城,你不怕你妻主到胥家退婚?我告诉你,要是你真被退婚,我就把你送去寺庙,让你落发出家,也免得你丢胥家的脸!”
胥良攸便沉默不语。
宿元虽然看不上胥良攸,但是他更讨厌胥绍轩。特别是在她满嘴夫德的时候。
待胥绍轩怒气冲冲离开之后,他便找到胥良攸,低声对他说:“你别听她的话,你们长兄是正皇夫,你妻主跟你们攀关系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上门退亲与胥家交恶?”
胥良攸看他一眼,目光里却辩不出喜怒。
“你有心思对我说这话,倒不如想想你的将来。”胥良攸说道。
胥良攸没有压低声音,易安娘几个听到这话纷纷转头过来看。
宿元恼怒道:“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反倒过来说我?我有妻有女,我担心什么?”
易安娘与深春娘对视一眼,易安娘低声说:“我去找阿姐。”
其实易申离得虽远,但也能听到这边的话。
易安娘走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有些同情:“天盛朝的郎君一个比一个没用,新来的这个似乎还要把宿元拐回去——真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自信。”
易申满不在乎:“爱走就走,本来碍着帝王的面子,我还不好意思扔下宿元再找新的郎君,他真走了,我马上搬去竹楼住。”
易安娘明显动了心,她迟疑道:“要么我去添把火,让那人回去的时候就把宿元带走?这样阿姐就没有顾忌了。”
易申无奈地摊手:“天盛朝的男子,多看女子一眼都会损了名节,宿元肯回去才怪呢。”
易安娘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我又不是天盛朝的人,我管他的死活!”
她略微一顿之后,突发奇想道:“要是让那个将军取了宿元,阿姐是不是就自由了?”
易申:????
不是吧妹妹,这个差辈分了啊!
她焦头烂额地解释:“安娘,胥绍轩是胥皇夫的妹妹,宿元是皇帝的儿子,虽然他说他阿父不是胥皇夫,胥皇夫似乎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但是这事又做不得准,万一他们……”易申对着易安娘做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易安娘这才悻悻作罢。
“真是个烫手山芋,砸在阿姐手里了!”易安娘惋惜地说。
回祭祀城的时候,一行人走得比来时略快,只用了八天半就回到祭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