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意重重点一下头,眼神坚毅:“放心,我会的。”
元若灵吸了吸鼻子,和薛江意拉开了距离,退后一步说:“江意哥哥,我不能陪着你了,老夫人和枝姐姐都病了,我现在是家里最大的姑娘,家里还有很多事要我帮忙。我要走了。”
薛江意“嗯”了一声,说:“好,你别送我了,我自己知道出去。”
虽然道了分别,二人还是要走同一段路,一起出花园。
要是往日,元若灵一定放慢放慢再放慢步调,但她这一次没有,她和薛江意比肩走到花园门口,相视一眼,就打算分道扬镳。
薛江意知道元若灵肯定不舍,便主动先说:“走吧,我看着你走。你走了,我也马上就走。”
元若灵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走出去五步之后,又飞快地跑回来,跳到薛江意怀中,紧紧抱住他。
薛江意下意识接住元若灵,将她搂在怀里,亲了她的额头。
元若灵很快推开他,面色潮红说:“江意哥哥,这次我真的走了!”
薛江意怀中顿时空空如也,失神点点头,心中也空落落,待那一抹娇俏背影彻底消失,才怔然回神,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地离开元家。
平生知道相思,才会害相思。
一旦害上了,那便心也甘,情也愿。
元若枝是吃过东西再睡的。
一睡便睡到了天黑。
她睁眼醒来,第一刻便想喝水,张口也是说:“水……玉璧玉勾,帮我拿点水来。”
一抹艳丽的身影从床边离开,走到小桌边,倒了杯水过来,喂到元若枝嘴边。
元若枝趴着喝不上水,便自己伸手拿过杯子,半支撑起身子,喝下去。
她喝了足足三杯,茶壶都快空了,才解了渴,彻底清醒了问道:“玉璧,怎么不点灯?我看不见。”
“玉璧”去点了灯。
元若枝看着“玉璧”的背影,觉得奇怪,“玉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难道是她伤未愈,眼神也不好了。
不对,玉璧只是个丫鬟,不穿这么艳丽的衣裙,且那衣料子,看着虽然新,花纹却老旧得厉害,绝不是玉璧!
“玉璧”转过身来,却是聂延璋的脸。
元若枝讶然唤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聂延璋将食指比在薄唇间,压着磁沉的嗓音道:“枝枝,小声点儿,孤翻墙进来的。”
元若枝更惊讶了,元家还算大,虽然与皇宫没得比,但他怎么能够翻墙进来还不被发现?还穿着女人的衣服!简直像个话本子里走出来的艳绝女鬼。
聂延璋提起茶壶问:“枝枝还想喝吗?”
元若枝摇摇头。
聂延璋走过去,示意元若枝趴下,他蹲在床边,仔细地端详她苍白的面容。
元若枝推开他的脸,掌心碰到他高挺的鼻梁,与温热的薄唇,直视着他问:“我的丫鬟呢?她们也没发现殿下?”
聂延璋朝榻上努嘴,让元若枝看被子盖得好好的玉璧跟玉勾,轻声道:“你的丫鬟都睡了,睡得很安稳,只要不敲锣打鼓,她们不会醒来。”
元若枝一听就知道用了些奇技|淫|巧让她丫鬟晕过去了。
她皱眉道:“可会伤脑子?我听说迷|药都……”
“不会。”
聂延璋轻抚元若枝的脸颊,痴迷地看着她,喃喃道:“相信陈福,相信孤。她只会好好睡一觉。”
元若枝放下心,玉璧玉勾这两日伺候她也够累了,能安稳睡一觉也好。
元若枝安心地趴在床上,侧着脑袋同聂延璋说悄悄话,小声问:“殿下怎么来了?”
聂延璋下巴搁在叠放的双手上,与元若枝近在咫尺,他长长的眼睫毛,几乎扫着元若枝的鼻尖,温声道:“孤担心你,就来了。”
元若枝微微一笑,一股药味儿从她口中飘出去,聂延璋却不觉得难闻,反而像小狗狗一样嗅了嗅。
元若枝睡意全无,心知聂延璋会来,肯定会全身而退,便与他聊起了天:“殿下,你怎么穿姑娘的衣服?”
聂延璋用一根手指头,拨弄开元若枝的头发,轻声说:“星怡和月怡的衣服,孤都穿不了,就将母后从前的旧衣服找出来穿一穿,这样方便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