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蝉也从来没有懈怠过,她除了身上妖力还有仙道灵力可用,两种力量可以叠加使用,打得雪茶险象环生最后一个关头没控制好,就开始节节败退了。
雪茶现在的实力的相比较还是属于比较弱的,相当于她的元婴对抗一个化神后期,几番苦战下来终于还是抵抗不住落了下风。
只见孟蝉手中的剑气朝她横扫过来了一道金白两色剑光,这一剑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她努力的避开胸口不被攻击,但还是让剑气波及,那剑气中蕴藏了强大妖力,这一击就已让她所有防御都溃不成军。
雪茶被击中胸口后就从高空坠落了下来,但是没有摔在地上,是被及时赶到的西玄尊故野给接了一个正着。
孟蝉也从高空挥动翅膀慢慢降落至地面,脚尖轻盈着地,收齐了身后翅膀,手中剑斜指地面,目光冰冷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雪茶受了重伤,被故野喂了好几粒丹药才缓过气来,眼神怨毒地盯着那边孟蝉,不过可能因为西玄尊在的缘故,她眼底本来还有一丝畏惧都荡然无存了。
南玄尊等人见状也都快步围了上来,看着对面站着的艳丽女子,她眨了眨眼问:“你就是北玄尊那位女徒弟孟蝉?”
孟蝉抬眼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漠,没有说话。
西玄尊故野把雪茶交给了手下弟子看顾,背手转身打量了那边浑身妖气,面容惊艳至极的孟蝉,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她还能有谁?北玄剑尊一世英名竟培养出了这等背叛师门大逆不道的孽徒,作为同门南玄尊觉得该不该为那心慈手软的北玄尊清理门户才好?”
南玄尊脸色为难了起来,毕竟孟蝉那些劣迹斑斑的事迹他们早有耳闻,只是对孟蝉好言相劝说道:“孟师侄,我听你师父经常提起你的好,能成为他弟子说明你品性不坏,只要你回头是岸跟我们回去,相信师门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孟蝉毫无波澜的眼睛里这才动了动,闻言有些嘲讽似的笑了,她说道:“我如何大逆不道?不如这位仙尊说来听听?”
南玄尊被问的一愣,这时西玄尊代为细数罪状说道:“你妖化后干过的事情难道都忘了?孟氏满门不是你杀的?挑起仙魔之战不是因你而起?你师父会落得如此模样不是你这大逆不道的逆徒给逼出来的吗?”
孟蝉笑了,看着那边的雪茶,抬剑指认:“那你不如问问你身边这位,她干了什么栽赃嫁祸龌龊肮脏之事?”
所有人目光看向了那边雪茶,雪茶狡辩道:“你这妖女,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孟蝉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着急承认了?”
雪茶脸色一白,气得直瞪眼,孟蝉接着说道:“那孟氏一家是我的族亲,试问我为何要杀自己的家人?”
“还有什么仙魔之战,魔宫里成婚,勾结魔道气我师父入魔这事,我更是什么都没有干,那你们又凭什么在这血口喷人?”
有仙道掌门听不下去了,指控说道:“你勾结魔尊联合对抗仙道之事我们亲眼所见,这事你抵赖不得!”
这话引起了所有证明,并对孟蝉指指点点开始说她敢做不敢当,雪茶听后嘴角浮现了满意的笑,眼神挑衅看着那边孟蝉。
故野也笑着道:“就不论你族人是死于谁手,敢与仙道为敌,挑起仙魔大战导致无辜生灵被牵连受害,你做的这些事还不够大逆不道吗?你说你没有做这些,那又有谁会给你作证?”
孟蝉现在百口莫辩,她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没人会信她,这时突然有个响亮声音说道:“我可以作证,孟婵姑娘在这好几个月里都被魔君锦溟禁锢在魔宫里,她根本没机会出来联合魔君对抗仙道。”
所有人目光看向了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身着紫纱衣男子走了过来,正是狐狸花颜,这里很多人没见过他,但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气,也知道他也是一只妖。
故野冷笑道:“谁会相信你这狐妖的一面之词,谁能保证你不是跟她一伙的?”
花颜来到孟蝉旁边,姿态从容地对着仙道这帮人,他看着那边缩在人后的雪茶,不管其他直接指控说道:“就是她,是她假扮成了孟蝉姑娘的模样与魔君成婚,还私下挑拨仙魔两道关系,才造成了两界之战。”
这回所有人都有些生疑了,花颜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被魔君禁锢的小狐狸,跟孟蝉姑娘只是同遭遇的交情,没必要说谎话骗你们,那个雪茶姑娘当时与魔君成婚时我就在场,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魔君,看他怎么说。”
这话让不少人议论纷纷,开始似信非信了,孟蝉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她,只是抬剑指那雪茶说道:“她杀我族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只要把她留下,我不跟你们计较其他。”
按理说雪茶只是西玄尊身边的一个小侍女,没人在意她的死活,但是出于仙道以人为本也不会见死不救,就听南玄尊说道:“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不好插手,但是孟师侄,仙魔之战的事既然与你相关,这事你就得跟我们回去调察清楚才行了。”
孟蝉听到这些人还是打算抓她回去再审问一二就笑了出来:“既然你们认定我是妖女,认为我背叛师门那天起我就不属于你们仙道了,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回去?说到底,你们就是不肯把人交出来是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孟蝉周身妖气再度暴涨了数倍,让仙道修士都脸色一变,故野喝道:“好大口气,怎么,你还想再次凭一己之力对抗我们整个仙道么?”
这么啰哩巴嗦了半天,孟蝉已经失去了耐性了,她最讨厌这些人总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审判他人的口气来跟自己说话。
当即冷了脸:“那也未尝不可。”
第58章 他败了
孟蝉的话算是激怒了那些修士,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知道孟蝉的实力,就算真打起来他们小修士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四灵域三尊在场,还是给了他们不少底气,认为这个妖女就算再厉害,今日也别想打得过这三个上修界高手。
南玄尊本来看在苍宴樆的面子上,还想好言相劝来着,结果被孟蝉这狂妄态度给激怒了:“你这么一意孤行跟仙道对着干,可曾想过你师父?我就不信你连师徒情分都可气质不顾。”
孟蝉一听到师父内心就有所顾忌了,她抬起头看了上空还在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况,最终看着那人群中还算讲道理的南玄尊说道:“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既然你也知道这是我与那女人的私人恩怨,就请不要插手,把她交出来我便也不为难你们。”
这时狐狸插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叫雪茶的姑娘并不是你们仙道之人吧?他还曾与魔君同流合污,就是个心怀叵测的墙头草,看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所有人目光看向了那边躲在人群后面的雪茶,有的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因为她的身份确实可疑,各大仙门也没人见过她,只是看人偶尔会出现在西玄尊的身边。
雪茶被议论声弄得脸色越来越黑,站出来对花颜指骂道:“你这臭狐狸在说谁不是好人?我虽然不是修士,但一直侍奉在西玄尊门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魔君同流合污了!”
花颜见此人死不承认也只能在心里骂人,因为他的一面之词无法作为有力证据,只听雪茶反唇相讥道:“倒是某些人,对那魔君生了龌龊心思,整天狗一样巴巴往上凑,还有脸在这诬陷别人!”
“你!”花颜脸色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要上去动手,被孟蝉伸手拦下了,她对那边雪茶说道:“是不是诬陷,何不等魔君下来亲自来指认呢?”
雪茶有过一丝眼神慌乱,不过想到那个北玄剑尊如此厉害,定然不会让魔君有活着的机会,就开始有恃无恐地冷哼一声:“那就要看看你们魔君有没有这个机会活着下来指认我了。”
雪茶的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只听头顶炸开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红影当空砸了下来,就见锦溟落在地上时半跪下去,口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魔君!”
所有魔宫的人围了上去,锦溟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们靠近,他周身魔气腾腾,猩红色目光如地狱恶鬼看着上空一处。
只见那个方向还有个白色华光倏地落地,苍宴樆身子晃了晃,身上有大小不一伤痕,看样子也受了重伤,他缓缓聚起手中剑对着地上的人说道:“你输了。”
锦溟眼神无任何波澜,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是那种畅意的笑,这么多年内心压抑的不甘心不屈服现在也释然了。
第二次交手,他输了。
但输得心服口服。
能够这么畅快淋漓打一场,即使再被苍宴樆亲手封印,他也觉得值得。
锦溟缓缓起身,轻松释然之态张开了手说道:“输赢不重要了,能跟你再打一场我觉得很痛快,接下来你想如何,封印吗?我随你。”
苍宴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凶煞气场远比之前还要浓烈,他以剑指人,如天神在给凡人宣判,“不,这次是挫骨扬灰。”
魔宫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地要冲上来护主,还是被锦溟喝退了,锦溟对苍宴樆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云淡风轻说道:“行啊,能死在你手里,也不屈辱。”
这话让此时的北玄剑尊都有些诧异了,他或许也感觉到这个魔君哪里不一样了,曾经那个人争强好胜宁死不屈,现在这个人真的只是不论输赢想痛痛快快跟他打一场。
就算最后输了,还是任由人处置的态度,以前的斗志,野心,嗜血冷酷都不见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子?
而那个锦溟此时却转头看向了那边的孟蝉,他们两个四目相对,还对着她释怀的笑了笑,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见那边苍宴樆举起了剑,正准备施刑了的时候,孟蝉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来到锦溟身边对苍宴樆说道:“师父,你能不杀他吗?”
苍宴樆手中剑一顿,眼神清冷地看了她一眼,他皱了眉说道:“你叫我什么?谁是你师父?”
孟蝉神色诧异,自己师父这是失去理智还是失忆了?居然连她都不记得了吗?
这是那边西玄尊走过来,对孟蝉阴阳怪气说道:“孟姑娘上次与魔君勾结刺激你师父,他就受了不小打击,你现在还要替魔君求情,这是要置你师父于何地呢?”
孟蝉很讨厌这个西玄尊总是有事没事从中搅局,这时锦溟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温柔说道:“你替我说话,说明你是关心我的,看来我在你心里也并非一点位置都没有,你能对我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孟蝉听了这话有些心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对他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比起那些道貌岸然,在背地里使阴招的某些人好多了,该死也应该是他们。”
这话含沙射影,让西玄尊脸色沉了沉,显然知道孟蝉所指何人了。
锦溟有些失笑,抬手刮了下孟蝉鼻子说道:“看来我在你心里还算是个好人呢。”
他这个亲昵举动,让那边苍宴樆瞧在眼里,当即心里不适地皱了眉。
他虽然对之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但是刚才那个刺眼的画面还是激发了心底的某些记忆,成功将他激怒了。
这时,只见锦溟那看着孟蝉的深情目光突然眼瞳一缩,他拉过孟蝉迅速闪身挡在了她前面。
只听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传来,孟蝉看到苍宴樆的剑正正刺穿了锦溟的后心,她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师父正催动仙力准备震碎魔君神魂,让他挫骨扬灰。
“不要!!”
“魔君!!!”
魔卫的人大叫着冲了上来,一时间混乱的声音充斥整个上空,怀里的锦溟缓缓闭上眼睛,从孟蝉身上无力地滑落下去。
鲜血染红了孟蝉身上的衣服,空气中都是血腥气,她抱着人全身发抖,整个人无措地傻愣当场,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对人施救。
但是不管怎么施救也是无力回天了。
第59章 有本事冲我来
魔君伏诛,对于修仙界来说无疑是件大快人心之事,面对他们北玄剑尊的再次决胜,他们就差当场欢呼喝彩了。
现场正魔两派仍然泾渭分明的划分开了楚河汉街,两方依然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苍宴樆站在正道之前,神情冷漠地对地上的孟蝉说道:“你这妖女真是本尊徒儿?”
孟蝉两眼无神,在无意识地抱着怀里不断往外吐血的锦溟,闻言她抬了头,看着那眼中没有半丝温情的人,她凄然笑了笑。
随后说道:“前尘往事了,不记得也罢,现在听仙尊的意思,是想连我也杀了么?”
只见苍宴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剑感受到主人情绪,发出了一阵阵龙吟之音,他面无表情看着她,语气冰冷决绝道:“你若是作恶,自然该杀。”
孟婵潋滟着水光的美眸里不知何时蓄出了泪水,许是让这句话给伤的,或许是师父不认得自己了感到痛心。
怀里的锦溟脸色苍白,他吸着气,看着那边苍宴樆说道:“你今日要杀之人是我,你的目的达到了,放过他们。”
苍宴樆掀起眼皮看他,声音冷冽:“落败之人,没资格提要求。”
“你!”锦溟大怒坐起来,结果因为气急攻心,再次吐出了大口的血,他阴鸷冷笑一声,说道:“苍宴樆你果然够冷酷无情,无情到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的心比魔都狠!”
苍宴樆微微蹙眉,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像是在怀疑自问:“心爱之人……”
锦溟看到他有了情绪波动勾了唇,抬手握住了身边孟蝉的手,眼神温柔地无比珍惜的看着她,说道:“孟蝉,看来你的心是错付了,如果这事能重来一回,我倒希望你选择的人不是你师父。”
孟蝉眼中泪水滑落,掉落去了锦溟的手心里,他轻轻地给她擦拭泪水,虚弱地,苍白地笑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选择的是我,我绝对会好好的珍惜你。”
可是还有没有机会呢?
没有了。
这种事情除非时光倒流。
孟蝉压抑着内心酸楚,其实锦溟对她如何心思她怎么会不知?这几日的相处她也发现这个魔君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坏,至少对她足够尊重,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