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星小旺
时间:2022-03-06 08:23:27

  待两面骨肉都已批开,她把鱼尾翻折两下,手从腮下探进,便抽出一整根鱼骨来。鱼骨未有一处断裂,那鱼刺无论大小粗细都乖乖排在上头,沾着零星鱼肉。

  阿虎看得眼都直了。

  他刚剥好几只虾,一转头,鹤厨娘已经把大鲤鱼脱骨了。除了两腮两道小口,这鱼毫发无损。

  关鹤谣掏出鱼内脏,把手一洗,“记得把虾线去干净,虾腹的黑线也要剔了。”她让阿虎像上次做虾滑那样将虾剁成泥,再拌入猪肉茸、脆笋丁、木耳碎等等搅打上劲,填到了鱼腹中。

  这道“三鲜脱骨鱼”便只等着下锅了。

  关鹤谣还不忘了扭转阿虎偏重食材珍贵程度的执念,“风干、腌制暂且不论,寻常烹制时,鱼首重在鲜,次重则在肥。鲜而不肥就清蒸清煮或做汤羹,保住其鲜味;肥而不鲜就加浓酱重油,或炖或炒,做得滋味足些。若是像这条鲤鱼一般鲜肥相兼就是最好了,不论怎么做都好吃的。”

  阿虎听得满脸认真,却仍带着似懂非懂的迷茫。

  关鹤谣教孩子最有耐心,不急也不恼,以后慢慢见缝插针教就是,又与他说了几句,便开始为第二道鲤鱼菜品做准备,“阿虎,去帮我找几把合适的好刀来,我今日做旋切鱼脍。”

  这正是关鹤谣昨日向孟监司请示之事。

  当时听得萧屹要来,关鹤谣自然欢喜不已,可又想到时候屋里厨娘厨婢站一大堆,她个子不出挑,就算她能不时看看萧屹,萧屹怕是找不着她。正在纠结,却忽然想起在金明池听到的传闻,以及关策兄妹关于鱼脍的斗嘴,福至心灵——

  就如她看萧屹水秋千一般,她也秀一番,让萧屹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她不就行了?

  厨师自然都会切鱼,可旋切鱼脍不是简简单单“会切”就行。这是易学难精的手艺,且有表演的性质,须得美观华丽。

  可以说又是真功夫,又是花架子。

  也是孟监司相信她刀工,才给了她这个机会。

  支走了阿虎,关鹤谣便悄悄从篮子里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物件。她若无其事看看四周,趁人不备,将这小东西也塞到了满是肉馅的鱼腹中。

  *——*——*

  本来,关鹤谣已经练出了一进玉馔堂就敛目垂脸,开启龟息大法的本领。

  然而今日却立立难安,不时偷偷朝门口看去。

  她整颗心就像冰融的春水,尚未知萧屹身在何处,却已经抑制不住地流向他。

  终于有脚步声间杂着谈笑越来越近,两个婢子打起丝绒帘子,笑得合不拢嘴的云太夫人便被孙儿们簇着走了进来。

  刚还落针可闻的玉馔堂内气氛立时欢欣起来。本非蓬壁,这下更被几位的灿烂衣饰耀得璀璨生辉,让人一时不知何处落目。

  关鹤谣却只看得见扶着太夫人左手的那人。

  萧屹今日穿了苍蓝色水波纹的宽袖罗袍,未戴帽冠,只一根银簪与他腰间饰银的革带相应,正笑着与云太夫人赔罪,“之前实忙不开,婆婆莫气了,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他说着哄太夫人的话,却将视线撒到贴墙根站着的一排排膳房中人,转息之间,就对上了关鹤谣的视线。

  萧屹眼中光起,灿然一笑,眉宇间都是遮不住的喜色。

  这目光烫得踮着脚的关鹤谣险站不稳,慌忙立定垂下眼,心扑通扑通跳。

  心心念念的人,一袭绿衫濯濯如春月之柳绕住萧屹,纵他之前做好了稳住心神的准备,真到了这一刻,也只能功亏一篑。

  十天的思念不舍,十天的辗转反侧,将此时此刻的乍见之欢酿成沾杯就醉的美酒,世上再没有那个千杯不醉的萧屹了。

  从来反应迅捷他一时只顾怔怔看着,连太夫人拉他入席都没缓过来。

  明眼人赵锦一看某人定力归零,只得抢过云太夫人的手救场,抱怨着外婆婆只想着松澜云云,将老太太扶到主位坐下。他与终于回神的萧屹也在太夫人一左一右落座,再往外分别是关策和关筝,一家五口团坐一桌。

  关鹤谣偷偷抬眼,不住地瞟向萧屹,见赵锦连说着俏皮话逗得太夫人大笑,才终于想起打量打量这位英亲王。

  信国公府的这三位郎君,以关鹤谣一个厨子的奇妙比喻来说:萧屹就像个粽子,清峻又有型,包得有规有矩,站得有棱有角。可把那结结实实的粽叶扒开,却发现里面是最软乎的糯米,而且可甜可咸,滋味无穷。

  圆脸圆眼的关策年岁最小,气质可亲,则属于毫无攻击性的汤圆一类。

  他连偶尔和三娘子支楞一下都会被反杀,何况在两位兄长面前?

  关鹤谣只听他们说了几句话就敢断定,关策平时没少挨他哥哥们欺负,只剩被搓扁又揉圆的份儿,妥妥的弟中弟。

  而这英亲王——周身彩绣辉煌,头上金玉耀目,来外祖家吃个饭跟走秀似的。

  看着这位据说比萧屹还大半岁的皇室贵胄抱着太夫人撒娇打诨,关鹤谣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内敛的华夏美食配他。

  这股风骚外放的劲儿,姑且算成个披萨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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