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日除了药膳、杏仁羊奶, 她还根据前世所习过的瑜伽中,挑选出几个简单易坚持的动作, 每日练习,强身健体。
不知是不是练习的原因, 她的身子柔韧度更高了, 以前和王爷尝试不了的姿势,现在都能...。
想到此,她脸颊羞红, 轻轻地拍了拍脸, 这都想哪儿去了。
伸手接过药膳,又将信封递给春琦吩咐道:“将这封信寄给我二哥。”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已是深秋,湛蓝的天上时有浮云飘过。
此时畅春园内。
经过秋雨的洗礼,万物仿如枯木逢春般鲜活起来, 藏于大树后的野草也见风似的疯长着。
祈雨的供台被雨水打湿, 水珠源源不断地从供品和香案处划落。
持续了近两个月的旱灾也就此宣告结束。
皇上紧蹙了这么久的眉目也终是舒展开来。
畅春园紧北的圆明园内,胤禛正派人修缮牡丹台。
他特意隔出一块单独的区域,修缮成一个圆弧形花坛,再于正前方建一凉亭。
倚亭赏景,美哉妙哉。
当然除了这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黎冰此时正于福晋院内, 两人在闲聊着。
不知黎冰突然说了什么,福晋面色惊诧,目光直直地盯着黎冰。
“你...为何此番为弘历打算?”福晋问道,颇有些不敢置信。
平心而论,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以前也思虑过此事,但这么些年下来,她也看淡了许多,与其费尽心思去争去抢还不如顺其自然。
就算真到了那步,她作为弘晡的嫡额娘,日子也不会差,只是...只是可惜了弘历这孩子,但她会护他周全的。
可现在年氏突然主动提起此事,还处处为弘历打算,她终日悬着的心还是落定下来,感动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想为弘晡打算啊,但你也是知道的,弘晡那性子....,算了,不提了。”黎冰无奈地说道,一脸的憋闷。
福晋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哪有你这样做额娘的,见天的诋毁孩子,弘晡年岁还小,过两年大些了性子自然就稳重了。”
“我前两年原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不求他如何,只要他能有弘历半分稳重就好,可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唉,越来越淘。”黎冰长叹一口气,转移话题道:“这件事想来也就这几天了,你先要弘历准备好。”
福晋拉过黎冰的手,语带真挚地道:“你为弘历做的这一切,我都记下了,好妹妹,这一路来,真的多谢你了。”
五日后,皇上受邀来圆明园赏花,他最喜牡丹,觉得牡丹庄重大气又不失妖娆,曾赞誉牡丹为“人间第一花”。
胤禛搀扶着皇上一步步踏入凉亭内,一应物品早已准备齐全。
亭中地势颇高,向牡丹台望去,视野开阔,一览无遗。
皇上在亭中来回踱步,一会观赏这株,一会又看看那株,连连点头,应接不暇。
突然只见他瞳孔放大,惊诧出声,道:“那株是...是青龙卧墨池?”
他不由得再向前一步,走到离牡丹台最近的一处,扶着亭柱品鉴着。
青龙卧墨池是牡丹中的极品,因颜色特殊而极为罕见,其花瓣红紫相映,忽紫忽红,又似墨迹渲染,俗称“黑牡丹”。
“回皇阿玛的话,是。”胤禛回道,皇阿玛果真高明,一眼就识出其牡丹类别。
“快...快...快扶我过去看看。”皇上催促道,一半身子倚在胤禛身上,脚步略急,只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
近距离欣赏了好半晌,眼神才堪堪移开,朝前扫视时,忽的注意到每株牡丹旁的立牌。
“山丹丽质冠年华,复有余容殿百花。”皇上一字一句地念道,“好诗,好字。”
“这是何人所写?”光从这字中足见其人风骨,尤其是这“复”字,一笔一画如行云流水,力透纸背。
“均乃弘历所书写,不知皇阿玛对弘历还有无印象?”胤禛答道。
“弘历?”皇上年岁已高,记忆力不比从前,但也许是之前对弘历印象颇深,不多时竟也回想起来了,“不错,没想到小小年纪笔法已如此老道。朕记得不错的话,上次众阿哥比试也是他拔得头筹?”
随侍一旁的魏珠应声是。
“文武双全,不错,好好好。”他连赞三声,“不知他现在何处?”